物業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也覺得太子爺這件事情做得不太好,說好的事情反悔,但人家這麼要求也沒辦法。
他改口說再去跟房主溝通。
裴梓逸收到物業消息的時候正在處理手下一位VP的case,還分神聽著集團內部的高層會議,看到物業的消息只回:房租照賠,想辦法讓他繼續住下來,可以減免房租,但不要透露我的存在
物業表面上恭敬地回:好的
實際內心在想: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太子爺現在跟那個人應該算是鄰居吧,還不能透露存在。
有錢人這是在玩什麼,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隱藏身份,cosplay?
玩得很花呀。
物業自愧不如。
再次接到物業電話的時候貝恪正躺在沙發上躺屍,在給自己看午餐外賣。
沒辦法,實在是太累,手都快抬不起來,沒力氣去做飯。
接電話聽到物業說完他簡直不敢相信,被天上掉的餡餅砸得七葷八素。
要知道他從小連再來一瓶都沒中過,現在居然要白拿一萬多塊錢?
哦,不,也不是白拿,對方說這算是他這幾天的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
物業跟他說:「我和房東溝通過了,房東說既然都承諾了,那一萬多塊錢就照給,但是你也不用搬走,還可以繼續住下去。」
貝恪聽完後只覺恍惚,不敢相信這個餡餅,又考慮到實際情況,試圖委婉地說明:「可是我之前的合租人現在不租了,我一個人也承擔不了這麼高的房子,確實打算搬走的。」
物業:「……」
他想了想,乾脆硬著頭皮說:「沒事,我們可以減房租,減成……嗯,減成一個月五千塊吧,你看行嗎?這樣總沒有負擔了吧。」
貝恪聽後表示目瞪口呆,感覺天上砸下來的這塊餡餅越來越大,大到他都要接不住的地步。
「真的假的?」他忍不住問,「不會騙人吧?」
CBD黃金地段的高檔小區,八九十平的兩居室,巨大的落地窗俯瞰整個CBD夜景。
這種房子的租金一個月居然只要五千塊?
這四捨五入等於給他送錢呀。
這要是真的一個月五千塊,他按照五千塊租下來,反手再租出去當個二房東,目測一個月能淨賺大千的數字。
物業的聲音也有點發虛,但還是挺著說:「真的。」
他想直接說不收房租,但又覺得這樣可能對方不信,就乾脆說房租砍到五千。
但說著這個話自己都不信。
要知道這周圍老破小的五十來平兩居室,房租都不止五千,更別說他們這種高檔小區,八九十平的兩居,才五千塊。
但他說這個價格,不是怕對方負擔不起嘛。
物業記得來簽合同的這位租客,對方簽合同的時候還沒畢業,現在想來也才畢業工作不到一年,讓畢業工作不到一年的年輕人一個月抗一萬多的房租,很多人的確會扛不起。
但五千塊總應該沒問題了吧,CBD這片上班的除了前台,哪個稅後沒到萬呀。
如果真的還不行,那就……再減點吧。
貝恪很迷茫,「為什麼租房條件這麼好?」
物業感覺這個謊話越撒越大,但沒辦法還是得繼續努力圓。
「是這樣的,可能真的是房主想日行一善被你遇到了,錢不錢的無所謂,他就是希望合適的人住在裡面,唔……愛護他的房子。你是位很好的租客,把他的房子養護得很好。」
其實物業說的愛護房子是假,他認為錢不錢的無所謂,合適的人住在這裡面是真。
太子爺肯定不缺這點錢,希望對方住下去才是真的。
貝恪:「……」
他記得壓根沒有物業和房主來看過房子裡面的情況。
「真的嗎?」
物業立刻說:「保真,你現在就能來重簽合同,賠償的金額現場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