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看到對方俯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
中午,CBD街頭的車輛川流不息,各色行人來來往往,他們在酒店門口的角落裡擁吻,明媚的陽光從樹葉縫隙間斑駁灑下,他們是中午街角的一道風景線。
直到重新回到工位上,貝恪還在為剛才那個吻臉紅心跳。
該怎麼說,好大膽,但也好刺激。
他害怕被公司其他同事看到,但在心裡某個角落又覺得真的被看到也沒什麼,談戀愛而已,公司又不反對辦公室戀情。
懷著這樣的心態,他時不時中午跟裴梓逸一起出去吃飯。
可能他們去的地方人均都太貴了,沒碰到過他認識的,或者認識他的同事,到時碰到過一兩次托索高管,對方只笑著跟裴梓逸打招呼,仿佛他不存在。
打過招呼後,裴梓逸都會跟他說剛才打招呼的人是誰,不過貝恪不是很在意,等裴梓逸說完後問:「你們高管是不是都鼻孔朝天?」
裴梓逸沒懂這句話,「什麼意思?」
「就只向上看。」貝恪形容了下那個場景,「看不到底層牛馬的痛苦,或者說有些高管從底層爬上去,自己淋了雨就不讓別人撐傘。」
裴梓逸很無奈:「這是什麼形容,而且鼻孔朝天是什麼?」
「你當底層的時候沒吐槽過上司嗎?」貝恪好奇問:「就不覺得上司面目可憎鼻孔朝天?」
「不覺得。」裴梓逸直接說:「那個時候忙得沒空吐槽上司,而且我當底層員工的時候很少。」
貝恪:「……」
悲憤的牛馬貝恪覺得跟裴梓逸這種天生的精英人才沒有共同語言了,這人是來毒打社會,而不是被社會毒打的吧。
「不過你說的,自己淋過雨就不讓別人撐傘,我覺得應該有。」裴梓逸若有所思地告訴他:「我聽股權那邊的MD說過,他認為手下的員工需要多歷練,所以有一套完整的競爭考核體系,其中加班時長就是一個很重要的考核要素。」
貝恪想到股權那邊的體系,就問:「量化考核?」
裴梓逸點頭。
「其實這樣也不好。」貝恪站在打工人的角度說,「把員工當成沒有感情的機器使用,並不為員工考慮的話,這樣離職率會很高,員工也不會真心為公司工作。」
裴梓逸很少跟貝恪討論工作上的事情,畢竟職級差很多,看問題的角度也會不一樣,容易有矛盾。
不過既然話說到這裡,他也就跟貝恪聊下去。
「不過我個人認為更重要的是收入以及工作經驗。」
意思就是錢給夠就沒問題。
「可是員工是不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在工作效率上會有很大的差別。」貝恪看著裴梓逸,認真地說:「你自己一直很愛工作可能沒有感受到區別,但如果員工不是想做這份工作,在效率和結果上會有很大差別。」
裴梓逸聽後也不說好不好,只看著貝恪不說話。
貝恪被看得越來越心虛,在想他是不是太大膽了些,裴梓逸可是他的頂頭上司,他這麼說對方真的不會生氣?
裴梓逸看到坐在他對面的貝恪越來越緊張,潔白的牙齒咬著下嘴唇,將下嘴唇咬到發白,欣賞夠了對方緊張的樣子,才笑著說:「你說的也有道理。」
貝恪:?
裴梓逸故意拖長聲音解釋:「我會考慮。」
貝恪看著裴梓逸隱含戲謔的表情,怎麼想怎麼不對勁,隨後悟了:「你在逗我玩?」
緊接著裴梓逸就看到貝恪瞪圓眼睛,一張漂亮的臉帶著怒火看著他。
裴梓逸往常清冷俊美的臉上滿是忍俊不禁的笑意,他笑著說:「很多時候都覺得你真的很可愛。」
明明那麼害怕,又那麼勇敢。
就像一開始發現他身份的時候,明明害怕得想躲開他,到後面還是主動坐在他身上,讓他情難自禁。
可愛極了。
貝恪面無表情地看著裴梓逸:「我一點也不想可愛,從現在起要做個冷酷無情的人,以暴制暴。」
裴梓逸:「你現在想要毆打上司?」
「不。」貝恪瞪著裴梓逸,鄭重地表示:「我要冷暴-力你。」
裴梓逸:……?
緊接著他就發現,貝恪真的開始冷暴-力了,說話不理人,吃完飯直接起身離開,沒有理裴梓逸的話。
裴梓逸見狀連忙追過去,拉著貝恪的手,但貝恪不甩開也不理人,明明白白的冷暴-力。
裴梓逸自覺理虧,剛才的做法有點惡劣可能是嚇到人了,他立刻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了。」
坦白說貝恪聽到裴梓逸真的道歉時有點驚訝,在公司里一直做上位者的人很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總是習慣作為領導命令的一方,他本來覺得裴梓逸不一定會道歉,但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