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黎看著他:「是。」
沈星延聽著他口中說出來,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下來砸在自己身上,他突然間像是卸去了力氣一樣,抓起外套就要往出走。
趙景黎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你去哪兒?」
沈星延看著他的眼睛:「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趙景黎,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沈星延的聲音都帶上了些哽咽:「最重要的,是誠實。」
「可是你騙我。」
沈星延突然有些想哭,他不知道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堅持的結果為什麼是對方對他的欺騙,他咬著嘴唇,看上去可憐不已。
「趙景黎,我問你,我和白離,誰在你心裡更重要一點?」
沈星延是真的氣炸了,居然都能問得出這樣的問題,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趙景黎儘管之前對他不怎麼好,但是幾乎從來都沒有騙過他,可是現在,在他們關係最親密的時候,趙景黎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當時的銀杏葉手鍊是他在和白離一起出去的時候,白離想要的。
趙景黎不覺得一條幾千左右的手鍊能代表什麼,不告訴沈星延也是不想節外生枝,那條銀杏手鍊款式做工都很普通,如果不是白離喜歡,放在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如果沈星延很想要的話,他完全可以帶他去買更好的更漂亮的。
他也的確這麼做了,可是沈星延為什麼還非要和白離爭這些。
現在還要來質問在自己心裡哪一個更重要。
「你和他有什麼可比性。」趙景黎皺著眉:「沈星延,不就是一條手鍊嗎?」
「你拿這個跟我作什麼作?」
「你說我作?」
沈星延簡直都要笑了:「那行,你就這麼想吧。」
他不明白,自己對趙景黎,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直遷就著他,沈星延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字會用來形容自己。
他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趙景黎沒追上去,他不理解為什麼沈星延的脾氣這麼大了。
以前他都很聽話,不會怎麼生氣的,但是現在,居然因為這種事情,跟自己鬧這麼大的脾氣。
沈星延隨手在群里發了條消息,內容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出來喝酒]
群里的人原本正聊得火熱,看到他突然發了消息,還是這樣的話,都沉默了一瞬。
緊接著才有人問道:
[沈哥這是怎麼了?]
[平時可很少見你主動提這種事。]
因為沈星延有胃病,因此都清楚他不怎么喝酒的習慣,平時和大家一起出去玩,沾酒也很少。
[不高興,想喝酒。]
[沈哥地址發過來,兄弟們這就陪你去。]
[我也去!]
......
消息一條一條地往出彈,沈星延找了一家酒吧,點了一個包廂。
幾個朋友來的時候,他已經自己喝了一瓶酒了。
張晨陽第一個過來的,坐到他身邊:「沈哥,你今天是怎麼了?」
「突然叫大家喝酒。」
「那位,不是今天回來的嗎?」
張晨陽隱約知道一點他和趙景黎的關係,而且兩個人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張晨陽都默認他們兩個已經修成正果了。
「沒什麼,想喝而已。」
沈星延端著酒杯,看著張晨陽:「你說,我作不作?」
「作?」
張晨陽壓根不敢相信這個字能用來形容沈星延。
「你要是作,那世界上還有正常人嗎?」
張晨陽一直以來都知道沈星延是一個很大度的人,作為他的好友兼同學,他比誰都清楚沈星延的為人。
白時那麼針對他,他都能在對方受傷的時候,一聲不吭地背著他出來。
對待趙景黎,更是細緻入微。
他其實也有些猜出了沈星延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只是對方不講細節,他也沒辦法插入進去。
「沈哥,兄弟勸你一句,」張晨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東西,並不一定是你自身的問題。」
「不要輕易懷疑自己。」
包廂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沈星延靠在沙發里,整個人看上去清醒無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喝多了上頭:「大家敞開了玩,今天所有花銷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