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生氣了。
可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沒精力去管, 也不想管。
轉頭看向旁邊的凌夏：「小夏, 要不要玩個遊戲？」
「輸了的要答應贏了的一個要求，怎麼樣？」
「好啊，什麼遊戲？」
「就玩射箭。」沈星延道：「每人三箭，取平均數，誰環數高就算誰贏。」
「行，」凌夏答應得很快，然後才話鋒一轉：「不過學長，我今天才學，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能不能稍微改改規則，讓著我點？」
「嗯？你說怎麼改？」
「既然剛才你都教我了，那我們一會兒都手把手教著對方射箭，射出來的這箭也算成對方的成績，行不行？」
趙景黎一聽差點氣得把弓扔到地上，憑什麼？！
這個凌夏很明顯就心思不純，還非要提出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他不是想趁機占沈星延便宜是想幹什麼？
「星延，你不能答應他！」趙景黎怒氣沖沖地擋在他們兩個面前。
「既然是比賽，各射各的，不是才公平嗎？」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凌夏：「如果有些人怕輸不起，乾脆就別比，搞什麼投機取巧？」
凌夏眼底閃過一絲冷漠，隨後又立刻恢復了原先的狀態，聲線平穩但是卻清晰：「可是我才第一天學，之前都沒摸過弓箭，學長要是贏了我也會覺得沒意思吧？」
「我覺得小夏說得很有道理。」沈星延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趙景黎：「比賽的是我們倆，關你什麼事。」
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
趙景黎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眼睜睜地看著沈星延從箭袋裡抽出一支箭來，衝著凌夏笑了笑：「那我先開始了。」
「嗯。」
趙景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下來的，那個凌夏整個人都貼在沈星延身上了，肩膀抵著胸膛，幾乎要把沈星延整個人以背後抱的姿勢摟在懷裡，手還搭在他的手指上。
調整了好幾次姿勢都遲遲沒有射下那支箭。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沈星延都能感受到噴灑在自己耳側的呼吸，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沒注意到凌夏有些晦暗不明的目光。
「小夏，還沒好嗎？」
「這一箭是我的成績，你怎麼這么小心？」
凌夏抿了抿嘴唇，手很溫柔地包住了沈星延的，抬弓，瞄準。
往後拉滿，利落地鬆手。
凌厲的眼神全然不像是一個初學者。
可惜沈星延在他身前，根本看不到這些。
直到那支箭穩穩地射中靶心，凌夏才趕緊收回了自己手，眼睛裡寫滿了雀躍：「學長，竟然是十環！」
「我總算沒給你丟臉！」
沈星延看著他的樣子，莫名覺得凌夏像是一隻來邀功的小狗。
搖著尾巴往他身上蹭。、
趙景黎那邊的視線幾乎快要把他盯出個洞來，沈星延全當沒看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夏這次突然開了竅了發揮超常，竟然全中了十環。
沈星延平均9.3
「我輸了。」沈星延大大方方地認輸：「小夏想要我做什麼？」
「也許是我運氣好，還有學長你教得好，」凌夏眨眨眼睛：「至於是什麼要求，改天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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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那邊也快要結束了，沈星延把箭袋摘下來，打算先去一趟洗手間。
結果剛洗完手，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就被一個人抓住胳膊按在了牆上。
趙景黎眼眶發紅，剛才目睹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眼看著沈星延和別人打情罵俏。
壓抑著的怒火幾乎快要把他吞噬。
沈星延卻和他是另一個極端，懶懶地掀了掀眼皮：「你幹什麼？」
「星延，你看不出來那個凌夏就是故意接近你的嗎？」
「他喜歡你，在想方設法跟你親近！」
趙景黎幾乎是壓著自己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死死地盯著沈星延的眼睛，妄圖從裡面找到一些他還在意著自己的證據。
結果沈星延只是輕輕撥開了他的手：「我知道啊。」
他期待著沈星延說出來一些「只是把他當弟弟」「我對他沒什麼意思」再不濟一句「我和他是清白的，你別亂想」。
隨便一句什麼，都能安慰到他。
可是沈星延沒有。
趙景黎胸腔起伏著，他所有給沈星延在心裡找好的理由在這一刻全都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