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覺得夫君深諳現代司法的精髓,那些個殺人犯不是總說有病來著?好避免服刑。只是對汪雲海而言,或許更願意到天牢去。
葛太醫輕飄飄地摸了摸汪雲海額頭,再望聞問切一番,便斷然下了定論,太守大人心智迷亂,狀若癲狂,不宜繼續操勞,須靜靜安養才是。
這是光明正大奪他的權!汪雲海掙扎得更厲害了,然他越是如此,旁人越唯恐避之不及,誰都不想被瘋狗咬上一口。
汪雲海幾乎絕望了,他現在覺得是做成的圈套,說不定連水煙也是人家哄他吸的,渾忘了自己當初抵不住誘惑。
汪雲海的下屬們聞訊趕來,想為長官求情,他們雖有些看透汪雲海人品,不至於像平民百姓那樣蒙在鼓裡,可到底念在共事之誼,汪雲海頗具才幹,對他們也不錯,否則單靠那麼點俸祿,是實在沒法養活一大家子的。
於情於理,他們都得給靜王殿下施壓,否則太守一倒,接下來是否得朝他們這些郡丞、長史、都尉開刀了?
齊恆笑道:「誰說本王要換太守?」
汪雲海名義上與他平級,要行罷免,得請示中央才行。儘管由於路途遙遠,許多封國都把這項蠲了,可齊恆向來兢兢業業,自然得按照流程來。他已然草擬了封書信,將前因後果寫得明明白白,快馬加鞭送回京城,要如何發落,靜候聖旨便是。
眾人無言,想不到靜王行事滴水不漏,還如何能有異議?
齊恆又道:「不過在那之前,本王欲選出一位暫代太守之職,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眼睛齊刷刷亮起,臉上悲痛一掃而空,原以為靜王會將這位置留給自己人,可聽言下之意,似乎要選賢舉能?
這下再顧不上汪雲海了,誰做太守,都不及毛遂自薦來的好處更大。這般看來,汪雲海還是長長久久瘋下去更好。
齊恆看著這群蝦米爭搶餌食,掩去唇邊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哪有什麼一致對外,瞧瞧,內訌來得如此容易。
分而劃之再各個擊破,早晚,這巴郡當屬於他的。
屬官們把汪雲海之事拋諸腦後,轉而一心一意琢磨起該如何在齊恆面前表現,當然,王妃那裡也不能落下。
徐寧於是收到各種形形色色的禮物,都是各家夫人前來拜訪時「不小心」塞到她手裡的。
她問過齊恆意見,太貴重的如首飾古董之類是不收的,過於直白的金銀財寶也不行,她只要明確的物,如米麵糧油、木料石料、綢緞布匹等等。眾夫人雖覺得靜王妃脾氣古怪,也還是體貼地換了種送禮方式,畢竟得哄這位貴人高興麼。
徐寧大致能猜到齊恆用意,貪官祿蠹皆取自民脂民膏,齊恆想變相還之於民,糧食用來施粥施飯,木頭石頭修橋蓋屋,布匹則可做禦寒的衣裳,皆乃民生所必需。
徐寧對這些愚昧的人沒什麼好感,能把葵婆奉若神祇,可見眼界也就那樣。她幫忙不是因為愛民如子,而是希望齊恆高興——不知不覺中,好像齊恆的情緒也成了她的一種內驅力。徐寧搖搖頭,若叫姑娘時候的她看見,定會嘲笑自己戀愛腦,可是,人總在漸漸變化不是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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