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糜爛的乾屍面前,他掩著鼻,在上官小兒子已經破爛不堪的名貴衣服上點起火,一下便把乾燥的屍體燒成了灰燼。
「住手!」殷司空突然大叫一聲,聲音振聾發聵,險些刺穿人的耳膜。
「你好大的膽子!敢燒了本王最信任的奴僕!」
夜流筲見殷司空和越卿纏鬥分身乏術,紅潤的薄唇輕啟,不滿懟道:「你活著不過是下九流的江湖騙子,死了也是妖魔界最低等的屍魔,傷天害理濫殺無辜,你算哪門子王?」
「你敢罵我?!」
「在朕面前你還不配自稱我。」
殷司空更加暴怒,整張臉都扭曲了,聲音有些變調,語無倫次地吼道:「朕?好,很好,既然你是皇帝,那本王先解決了你取而代之!」
他一邊放狠話,一邊狼狽避開越卿的逼近,氣急攻心,口中念念有詞。
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猛一睜開暴起的眼珠子,渾渾噩噩的爬了起來,瞳孔渙散的轉了轉,最後聽到「主人」的話,齊刷刷歪著軟趴趴的脖子盯著夜流筲。
殷司空桀桀笑了兩聲,「殺了這個皇帝!喝他的血你們就能不用再陷入沉睡,生出自己的靈智!」
「這些都被你煉製成了屍魔傀儡?!」夜流筲錯愕的瞪大眼珠。
他被這些毫無生氣的東西團團圍住,只因手上還有他們懼怕的火摺子在,暫時不敢一擁而上將他分食。
殷司空眼中滿是瘋狂之色:「屍魔趕屍御屍,上天既賜我重生為屍魔,便是要讓我率屍兵占領天下!死人太弱,不如變成無堅不摧的屍魔傀儡為我效力哈哈哈哈!」
越卿挑眉:「無堅不摧?」
他猛一甩出扇子,在半空中劃出條優美的弧線,將一隻剛站起來的傀儡頭顱割下,剛好迴旋了回去,穩穩落到手中。
男人嘖嘖稱嘆:「你這傀儡曬得有些幹了,太脆。」
夜流筲也神色複雜,屍魔雖然在人界令人聞風喪膽,可屍魔趕屍御屍的能力只是因為屍魔如果生在妖魔界只能是一個趕屍匠罷了。只是好壞稱得上是個五十年小魔了,在人間作惡,自然比妖物鬼怪更狠厲難對付。
「你就繼續得意吧你,就是你心心掛念的人,可就要小命不保了!」殷司空鬥嘴鬥不過,只好惡狠狠地啐了越卿一口。
一聲令下,那些傀儡便又靠得近了些。
夜流筲拿著火摺子,他們依舊不敢近身,越卿看了一眼,見小皇帝聰明的用火摺子護身,便收回了心思,將全部目光放到了殷司空身上。
殷司空脖子一涼,被越卿砍掉半條蜘蛛腿的時候,趁他沒看見,陰鷙的在指尖凝聚空氣,微微發力朝夜流筲的膝彎打去。
夜流筲一心只防備著圍著他饞得流口水的傀儡,一時不備,膝彎被打中,失了重心跌進了寒冷刺骨的潭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