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夜流筲下意識摸了摸一直沒有取下來過的珠子,腦海中回想起越卿送他這條項鍊時的話。
戴著它,天涯海角都能找得到。
雖然還是不相信什麼天涯海角,畢竟冥仙可不是我們好進好出的地方,但這也算是越卿第一次送他禮物,意義總歸是不一樣的。
夜流筲抿了抿嘴,莫名的不是很想承認自己很喜歡這個第一次收到的禮物,只說:「這顆先放起來吧,以後換著戴。」
越卿:「那陛下先試試?」
「晚一點行不行?」
「還是現在吧,陛下把原來那個摘下來,微臣給你戴上看看。」男人說話不容置喙,兀自把白玉珠子挖了出來,兩手拉住繩子。
夜流筲覺得奇怪,心裡更加不舒服了,越卿除了一開始威脅他騙錢,什麼時候對他態度這麼強硬過?
心裡疑雲,手還是繞到了脖子後面,把繩子上的暗扣打開,將整條東西摘了下來,猶豫的問了一句,「你今天出去幹什麼了?怎麼回來之後人就怪怪的?」
「沒什麼,只是想看陛下戴上微臣精挑細選的東西。」
「哦。」夜流筲點了點頭,坐著了身體,讓男人親手把東西拴在他的脖子上。
眼前驀然一黑,兩人憑空消失在龍椅上,拿了透明的珠子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裡面的液體隨著轉了兩圈,不動了。
*
像是穿梭過了漫長的地界,但時間很短,夜流筲騰得站了起來,幾乎是一瞬間,意識回攏,眼睛又能看見東西了。
只是眼前的景象卻不再是奢靡高調的皇宮內院,而是一個色調昏暗的屋子裡面。
脖子上的項鍊變成了一捆粗糲的繩索,把他的手腳捆的結結實實。
夜流筲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暗惱這麼久了怎麼會連假扮越卿的人都分不清,一邊又僵硬的話,努力冷靜下來,去看那個人。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再偽裝了吧。」他佯裝鎮定,拿出皇帝的架勢來談判,只是氣息不穩,繩索勒著脖子,令他有點呼吸困難。
「你想要什麼?錢?權?放了朕,條件隨你提。」
「城主不愧是城主,一開口就知道我想要什麼。」
夜流筲驚愕的瞳孔震了震,「你知道我?」
越瀾撇了撇嘴:「冥仙城城主的大名,在下如雷貫耳,早年曾經見過一次,不想城主放著好好的主神不當,怎麼跑來嘗人間百苦了?」
「你去過冥仙?你怎麼跑出來的?」夜流筲聽見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鬆了一口氣。
甚至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激動。
這人知道他是城主主神,就不會對他做什麼了。
畢竟,主神是殺不死的。
「是呀,走投無路,曾經遠遠在外頭瞧見過一次。」
原來是在外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