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瑤嗆得連咳了幾聲。這幾日難得過得快活,仿佛她真的還是十九歲時的天真少年,全然把王均這個大麻煩給忘了。
「哎呀,殿下小心!」
靈鵲趕緊上前接過謝宜瑤手中的碗,飛鳶則輕拍著謝宜瑤的背。
謝宜瑤回過氣來,稍整儀容,正色道:「靈鵲,等人來了,你就跟他說我這些天中了暑,不方便見他。然後把他安排到偏院去,別讓他亂走。」
靈鵲連忙答應,謝宜瑤繼續補充道:「對了,拿幾本書給他看看,免得他無聊,讓下人們也別苛待了他。只有一點,我沒想見他的時候千萬別讓他能見到我!」
卻說此時,王均正在前來臨淮公主第的路上。
如今南楚百廢待興,他和蕭延作為主婿,尚還沒有拜
駙馬都尉,但作為主婿的職責還是要履行的。
前朝舊俗,主婿前往公主第的時間有嚴格規定,來要在日落之前,去要在日出之後,若是違背,公主與主婿之間的關係恐怕就會受到非議。
雖然臨淮公主和主婿關係不和這件事,在皇族中和朝堂上都是公開的「秘密」了。
王均很畏懼去公主第,畢竟公主每次見了他都沒有好臉色,甚至前段時間有一次不知道他說錯了什麼話,惹得謝宜瑤不快,就吩咐幾個侍婢把他強行押出了屋。他又不能提前離開,也不能在公主第自由行動,十分煎熬。
他還記得有個侍婢的力氣特別大,把自己的手腕上都壓出了紅印。
到了公主第門前,門口的侍者看到是王均來了,立馬露出了憐憫的神色。王均只當做沒看見,強裝鎮定地進了公主第。
沒想到這次公主身邊的侍女靈鵲前來接應他,若是換在從前,公主只會隨便派個人來領他過去,她怎麼突然改性了?
王均想起前幾日他進宮覲見陛下的時候,陛下主動對他提起了公主,所以他也就順著說了些關心公主的話,難得是公主得知了之後,對他有了改觀?
不對不對,應該是陛下將其轉述給公主時敲打了一番,若是如此,公主今天十有八九又要責罵他了。
王均緊閉雙眼,心中念著早已去世的阿父,怎麼就給他留下了這麼一段「好姻緣」呢?
人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如今的聖上寬厚仁和,比起殘暴的虎更像是溫順的象,而公主殿下倒是更像老虎,隨時可能將他生吞活剝。如果沒有陛下的命令,他真不願每旬都要到這地獄般的公主第來。
王均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小汗珠,小心謹慎地跟著靈鵲亦步亦趨,不敢東張西望,免得被公主怪罪。
「王公子,」靈鵲開了口,謝宜瑤家中的奴僕一直都這樣稱呼他,「這幾日天氣熱得很,公子都流汗了啊。」
「是、是啊……明明都快九月了,還跟三伏天似的,真折磨人。」王均附和著。
「咱們殿下昨天受了暑氣,今早起來一直犯頭暈,現在還歇著呢,恐怕是沒法馬上來見公子了。公子不如先跟我到偏院歇一歇,那邊也涼快。」
王均忙點頭,暗地裡卻腹誹。
靈鵲按照謝宜瑤的吩咐,把王均安頓在別院的廂房裡,又讓人捧了些瓜果上來,好生招待王均。王均卻不敢隨意拿取食用,只是在屋內走走坐坐,不知所措。
靈鵲看著王均坐立不安的樣子,笑著說:「公子就在這院子裡歇著吧,我等下遣人送些書來解解悶。」
「多謝,多謝。」
「公主第大得很,可別到處亂走,免得迷了路。」靈鵲好心提醒道,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王均看著門口守著的侍婢,不敢輕舉妄動。
王均就這樣在偏院裡待了大半天,直到落日餘暉映照在書頁上,靈鵲才又過來跟他說:「王公子,殿下請你一同用膳。」
王均連忙放下讀到一半的書,他本以為這次來公主第是見不到公主一面了。
今天公主沒對他做什麼奇怪的事,難道真的轉性了?
靈鵲仍然保持著讓王均瘮得慌的微笑,道:「就在旁邊正殿,還請公子移步。」
一旁殿內,謝宜瑤正坐在案幾前,她的對面亦設了座位,那是為王均準備的。
雖然如今陛下以身作則倡導節儉,但謝宜瑤素來沒有委屈自己的習慣,今日和飛鳶學武,耗費了許多體力,胃口大開,因此特地吩咐廚房晚飯做得豐富些。
等王均趕到時,菜已經都端上來了,二人吃的是一樣的菜色。
「均來遲了,望殿下寬恕。」王均還以為是自己走得慢了,連忙謝罪。
「無妨,」謝宜瑤表現得很大度,「王郎請坐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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