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裡,李青辭刷地一下掀開帽子,走到玄鱗身後拍他的屁股。
用力過大,震得他掌心脹疼。
這是屁股?還是鐵疙瘩?
玄鱗皺眉道:「你幹什麼呢?」
李青辭忍著手疼,繼續拍他的屁股,想看他羞澀難堪。
玄鱗嘖了一聲:「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渾身都是鱗片,你那點勁兒撓痒痒都不夠。」
李青辭伸手錘他。
玄鱗頭疼嘆氣,他動了動手指,漆黑衣衫除去,他赤身裸體站在李青辭面前:「我盡力收起了鱗片,你再打不動,我也沒辦法。」
眼前的男人不著一物,神色坦然地站在明亮的屋裡,李青辭驚愕地張大嘴巴,羞得他脖子、臉、耳朵通紅。
他猛地轉身,神思恍惚,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不穿衣服的那麼坦然,他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卻覺得難為情。
啊!天哪!
背後貼上來一副身軀,李青辭渾身一震,急切道:「玄鱗,你快把衣服變回來!」
玄鱗從身後擁著他朝榻邊走,低笑道:「不是你要打我嗎,脾氣鬧完了?」
李青辭垂頭喪氣,悶著嗓子嗯了一聲。
玄鱗揉了揉他的腦袋:「行了,等著吃飯吧。」
李青辭瞥見一截黑色布料,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不死心地發問:「玄鱗,你那樣子站在我面前,你就沒有一點點害羞嗎?」
玄鱗嗤了一聲,覺得他的話很奇怪:「我哪樣了?又為什麼要害羞?」
李青辭低著頭:「我好歹是個人,有眼睛,能說話,你一點布絲都不穿,難道就不覺得害羞嗎?」
這時,他的臉被扳過來,被迫對上那雙暗金色的眼睛。
玄鱗鉗制他,居高臨下俯視,一副對待自己所有物的姿態:「你一個公的小崽子,事兒這麼多,就算你是個母的,我也不會覺得害羞。」
對著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好害羞的。
李青辭腰身被箍著,下頜被扼住,動彈不了,他只能垂下眼帘,默不作聲。
玄鱗朝他臉上吹了口氣,不悅道:「倒是你,你對著我害羞個什麼勁兒!」
李青辭掀開一點眼皮睨他,隨即徹底閉上眼。
玄鱗越想越不滿:「我記得,你之前跟那個叫水諺的小子一起洗澡,回來還跟我說那小子手勁大,把你後背搓疼了。」
「怎麼,對著他不害羞,到我這吭吭哧哧、別彆扭扭,你到底是不是跟我最親!」
李青辭吞咽一下,澀聲道:「是,跟你最親。」
「那你彆扭什麼,也不知道你那腦袋瓜里整天在想什麼,真想敲開看看。」說著,玄鱗在他腦門彈了一下。
當自己心愛的人赤身裸體坦露在自己眼前,沒有人能做到坦然自若、無動於衷。
怎麼會一點都不害羞呢?
只有一個原因,不喜歡,沒有狎昵的心思。
就像玄鱗說的,李青辭可以坦然地和韓水諺一起洗澡。
這時,外間傳來腳步聲。
「老爺,晚膳好了。」
李青辭閉了閉眼,若無其事道:「知道了。」
他抓住玄鱗的手,朝外走:「吃飯吧,我都餓了。」
玄鱗反握他的手,笑道:「我今天抓到了三條有靈氣的小白魚,都有臂長,最好的那條讓廚房燉了湯,其他兩條養在院中的水缸里,明天再給你做著吃。」
還沒走到桌前,李青辭就嗅到了濃郁的香味兒,等看清桌上的情形時,他不由得驚呼:「這麼大一盆,我怎麼吃的完?」
這是盆,還是缸?
玄鱗捏住他下巴往上一抬:「慢慢吃,吃不完我吃。」
李青辭深吸一口氣,坐下認真吃飯。
玄鱗雙手抱胸,坐在一旁,偏頭看他吃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還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李青辭沒吃饅頭,只夾著盆里的魚肉吃,吃了六七筷子之後,他覺得不對勁兒:「玄鱗,每塊肉都好嫩啊!」
玄鱗挑眉一笑:「我把魚腹的肉都拆下來了。」
李青辭聽完,拿著筷子扒拉,發現盆里全是魚腹肉,每塊肉大小相同,他努起嘴,低聲道:「這魚是你做的?」
他們家裡的廚子做不到這種堪稱嚴苛的細緻程度。
玄鱗唔了一聲:「也不算,我只是把魚肉拆完放進鍋里,是你家的廚子看的火。」
李青辭輕哦一聲,捏著筷子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