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辭嫌燙,一直蹬腿。
玄鱗箍住他,把他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別這麼嬌氣,馬上就好了,一會兒不許再哭,聽見沒有?」
李青辭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悶悶道:「我儘量忍住。」
「真乖!」玄鱗低笑著誇他一句,「一會兒我抱著你走。」
玄鱗騰出裡面那隻手,雙臂摟著李青辭,抱著他慢慢往洞裡走。
剛進去,玄鱗就低聲嘟囔一下:「真難走,好小啊,又窄又淺,感覺我走不了兩步就到頭了。」
李青辭正咬牙忍著呢,聽見這話,既生氣又委屈:「那你別走了,出去,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玄鱗嘖了一聲,低聲哄他:「又生什麼氣,我就說兩句實話,這也要不高興。」
一邊說,一邊快走了兩步。
李青辭顧不上跟他計較了,死死咬著嘴唇。
玄鱗見他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身體更不好受,一再放慢步調:「小崽兒,你怎麼長這么小呀。」
李青辭伸手捶他。
玄鱗立刻哄人:「好好好,不說你了,我們小崽兒不小,洞府深著呢。」
李青辭簡直都不知道往哪個地洞鑽,臉皮可以直接用來煎雞蛋了。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在涎液和血液的加持下,玄鱗終於感覺好走了很多,尾巴上沾的都是水。
玄鱗捧著李青辭的臉,低聲問:「喜歡我的尾巴嗎?」
李青辭感覺自己快被劈成兩半了,難受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玄鱗並沒有放過他,再次逼問:「說,喜不喜歡我的尾巴?」
李青辭緩了緩,哽咽著點頭:「喜歡,我喜歡你的尾巴。」
玄鱗挑了挑眉,愉悅地笑了起來,他甩動了兩下尾巴:「我好喜歡這裡。」
這個洞府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他是水蛟,他天生就喜歡溫暖潮濕的地方,這是他挖得最好、最滿意的巢穴,他以後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裡。
玄鱗身上的愉悅和開心,毫不掩飾地流瀉出來,他活了近千年,第一次被接納,還是被這麼好的接納。
他簡直要開心死了,捧著李青辭的臉,一直疼他。
李青辭昏昏沉沉,不知過去多久,只覺得天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
他實在撐不住了,啞聲哀求:「玄鱗,好了吧?」
玄鱗摸了摸他汗濕的臉,掰開他的嘴往裡餵了兩滴精血。
李青辭萎靡的氣息,頓時昂揚抖擻起來。
玄鱗拍了拍他的肚子:「渴不渴?要不要給你餵點水?」
李青辭搖頭,抬手搭在眼睛上。
他真的快要崩潰了,最起碼有三天了,他什麼也沒有做,就翻來覆去地躺在床上。
他很累了,可玄鱗一直給他餵血,吊著他的精氣神,每一次的間隙,他都又累又困,滿心倦怠,只想合上眼好好睡一覺,可總是不能,又開始了下一次。
「玄鱗,你到底什麼時候好呀,讓我睡一會兒吧。」
一條黑蛟快速地擺動尾巴:「這才剛開始走,小崽兒,不許這麼嬌氣,又沒有餓著你,渴著你,乖乖的,馬上就走完了,一會兒就讓你睡覺。」
李青辭聽完,抓著枕頭狠狠砸向他。
這個「一會兒」,已經是他第五次聽見了。
玄鱗抖著自己的尾巴,伸手把人抱在懷裡,低聲安撫:「你之前不是說要好好疼我嗎?纏著我不讓我走,小嘴叭叭的,非說要接納我,結果你現在就這樣?」
李青辭對這番指責簡直欲哭無淚,他怎麼會知道凡人和蛟的差距會這麼大,他以為最多也就多幾個時辰而已。
「小崽兒,我疼得你舒服嗎?」
「舒服,都快舒服死了!」
玄鱗捏他的嘴唇:「不許瞎說話。」
李青辭坐了一會兒,肚子實在難受得不行,吃太多,太脹了:「玄鱗,你讓我躺下吧,我不想坐了。」
玄鱗摟著他不松:「好,一會兒就讓你躺著,先讓我好好抱抱。」
李青辭出了一身的汗,後背滑得發膩,體溫也升高很多,手掌挨上去簡直一刻都不想拿下來。
李青辭被親得暈乎乎的,滿嘴的甜味兒。
突然,一條尾巴狠狠甩在他身上。
李青辭受不住疼,渾身抽搐起來,眼圈都紅了,眼淚和水珠同時順著往下淌。
一副極其可憐脆弱的樣子。
玄鱗看著他,心裡快爽死了,恨不得甩著尾巴狠狠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