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陽透過窗戶灑在垂落的青色床幔上,像一面波光粼粼的湖水。
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終於傳來些許女子綿軟的低吟,像是伸了個懶腰,隨著她的動作,原本就要掉不掉的被褥直接被她踢了下來,床幔被撐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晨間的涼風便爭先恐後地鑽了進去。
溫稚京冷得一哆嗦,她縮著脖子,翻過身,四肢像八爪魚一般纏著枕頭,眼睛都沒睜開,便淒悽慘慘地叫喚著:「紫珍……冷……。」
綿軟的聲音像隔著被褥傳來的,聽得並不真切。
房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了,雪白的衣袍曳過門檻,帶起一陣冷冽的梅香,最後停在桌案前。
隱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床榻上終於再次傳出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動靜。
溫稚京閉著乾澀的眼睛,頂著個雞窩頭從床上坐起來,她歪著腦袋,懷裡還緊緊抓著那個枕頭。
她是被冷醒的。
好冷。
丰南雖然比盛京氣候暖和,但整個大周如今都處於深冬,清晨的冷風還是不容小覷。
她身子稍微一動,木質的床榻便傳來一陣輕微的吱呀聲,精準地鑽進了她的耳朵里。
溫稚京瞬間睜開眼,呆呆盯著頭頂的床幔。
是床?
她猛地掀開床幔往下看,一抬眸,卻驀地對上一雙冷冽的眸子。
「你……」
「你昨夜硬要爬上來,霸占了我的床。」
李殷一臉平靜,面不改色的搶先道。
「啊?」
溫稚京呆了。
什麼?!
她,硬要,爬上他的床?
怎麼可能!
溫稚京的小臉瞬間爆紅。
她不信,她一向睡覺很老實的!
李殷面無表情的補刀:「你是不是想說你睡覺很老實?」
「……」
他下巴微抬,指了指掉了一地的被褥,意有所指。
「……」
事實擺在眼前,溫稚京就算想狡辯也無從下口,索性也不狡辯了,坦言道:「你我是夫妻,睡、睡一張床怎麼了……」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心虛似的,明亮的眸子還滴溜溜的偷瞄他。
李殷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溫稚京下意識身子後仰,以為他又要過來凶她,誰知他竟轉身出去了,只留下一句:「吃早飯了。」
溫稚京呆呆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
沒生氣?
所以他方才進來……是等她起床,一起吃早飯?
意識到這一點,溫稚京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隨後忽然又覺得不對勁。
李殷怎麼這麼淡定?
不對勁,很不對勁!
溫稚京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提著裙擺,噔噔噔的跑下樓,紫珍見她下來了,趕緊朝她招手:「娘子,這邊。」
溫稚京環顧四周,疑惑問:「李殷呢?」
紫珍搖搖頭:「奴婢不知,興許出去了吧。」
溫稚京愣了:「他不吃早飯?」
紫珍忍俊不禁:「娘子,都快晌午了,郎君說餓,等不及,便已經用過午飯了。」
「啊……」
原來,不是等她吃早飯啊……
小小失落了一下,溫稚京很快便將此事拋諸腦後,抓著紫珍問:「那你有看到他去哪兒了嗎,若不慎碰到阿兄,他可沒好果子吃的。」
紫珍朝前指了指:「似乎往那邊去了。」
話音剛落,溫稚京便跑出去了。
「誒,公……娘子,您的午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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