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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精細的工夫。少爺本就病入膏肓,雖不是毒,但宋歸年表邪入里,既是實證也是虛證。現下卻在茶水裡加了大量的獨活。還費盡心思用了黃酒煎煮,以致發作的更快。若是平常人喝了也無大礙,但是宋歸年氣血兩虧,如何能用獨活這樣的藥材。

好在現下他的情況已經平穩不少,至少這幾針紮下去好歹是沒了性命之憂。但是就這麼把人放在這裡也不妥當。

司寒看了看不遠處的床榻,嘗試著把宋歸年搬起來,卻踉蹌著險些摔倒在地。

意料之外的,宋歸年看著病得弱不禁風,沒想到還有幾分重量。司寒半攬半拖著宋歸年,咬緊了牙槽,將他安置在床榻上。又去收拾了那些摔碎的茶盞,歸置了所有被打亂的東西。

剛剛發生的事情太快,司寒的腦中回想起方才宋歸年昏迷前無聲的那幾個字——如你所願。

司寒對自己的地位很清楚。說是嫁進來好醫治少爺,實則她聽說攝政王是請人算了卦才定了她,只怕是還存了幾分沖喜的意思,若是傳出新婚之夜就在她房內昏迷不醒,這是要砸了她的牌匾。屆時那位攝政王定是留她不得。

今日之事看著是衝著宋歸年來的,卻將她也算計了進去。若是宋歸年就此殞命,此事無論如何都與她脫不開干係。若是像如今這般,宋歸年僥倖沒死……司寒也斷斷不會去叫人。故而此事成與不成,於那幕後之人而言,都是有利無害。

司寒目光微沉,她才嫁進攝政王府第一日,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見這攝政王府比之潭虎穴也不遑多讓。

不過看宋歸年的反應,他好像知道是誰在茶水中下了藥害他。這樣算來,宋歸年在府里的日子只怕也不怎麼舒服。

床榻上的人仍然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若是常人昏迷,她剛剛那幾針下去,理當無礙,片刻就會醒來。而他直到現在都沒醒,想也知道這人身體虧空到了什麼地步。

而他似乎是將自己認成了幕後主使派來的人。可這事當真和她沒有半點干係……思及此,司寒想著,如果可以,她或許可以與宋歸年做一筆交易。

雖然對於他的病情還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司寒自認至少能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若是以此作為交換,她想要的也很簡單,不過是求一條生路而已。

一命換一命,這難道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嗎。

司寒也不急,兀自在屋內的軟榻上坐了。晨間的那本醫書還沒看完,此時倒是難得清淨,左右宋歸年一時半刻不得醒來,不如讀些醫書來的自在。

燭火明明暗暗,寒涼的夜風穿窗而過,映得牆壁上司寒的影子斑斑駁駁。

正巧這時,床榻上傳來悶悶的咳嗽聲。司寒聞聲看去,就見宋歸年正一手掩唇,一手強撐著從床榻上坐起身來。

見狀,司寒連忙放下手裡的醫書走過去,俯身想幫他借力坐起,卻被眼前的人一拂袖甩開。

只聽他聲音嘶啞道,「滾開。不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司寒也不惱,順從地在床榻邊跪下,對著宋歸年行了大禮。

「你這是做什麼?」宋歸年啞聲問道。

司寒又是俯身一拜,「多謝少爺救命之恩。」

宋歸年沉默了半晌,不掩疑惑,「什麼意思?」

司寒直起身子,說道:「少爺方才被太過猛烈的藥性所傷,以致表邪入里,這才昏倒,我已施針將邪氣引出。少爺能醒來,就是救了我一命。」

宋歸年又偏頭咳了兩聲,落在司寒身上的視線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看透一般。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靠在一邊,緩聲道:「你言下之意是,你並非那幕後之人派來取我性命的?」

司寒抿了抿唇,道:「此事與我絕無半點關係。」

此後又是長久的沉默,宋歸年的眸光仍落在她身上沒有收回去。司寒也不做聲,兩人就這樣靜靜僵持著。

終於,宋歸年提聲道:「不如這樣,我給你一日,若是你能找到是誰意圖加害於我,並且料理了他,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這樣如何?」

司寒看向漆黑如墨的眸子,如此進退維谷的境地,她別無選擇。

「多謝少爺,我定會找到幕後之人。」

宋歸年:「別跪著了,起來吧。」

剛剛跪的實在是有些久,司寒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向後仰去,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意料之中的痛感並未襲來。

是宋歸年抓住了她的手腕,突如其來施加的力量讓她抑制不住地往前撲去,宋歸年往旁邊微微一側身,任由她倒在綿軟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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