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以償地看到了玉佩背面的蓮花紋樣。
心中一緊,司寒忙問道:「不知大師這玉佩是從何而來。」
此言一出,司寒才發覺自己問的實在有些冒昧。
這大師明擺著看自己不順眼,居然還會給自己這玉佩。
「國師。」大師說這話的尾調略微上揚,聽起來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他……他居然就這麼回答了?
司寒本已經做好要和他周旋一番的準備,哪知道這麼順利……
而且這人,提到國師的時候,為什麼看起來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難道說他和國師之間還有什麼關係……
「這位……巫醫,我清楚今日的事情,是你布的一個局。」
「只是你我如今也算是同僚,這東西,說是見面禮,便不會有其他的含義,安心收下便是。」
似乎是剛剛提到國師,讓這大師的心情愉悅了不少,連帶著說話也變得連貫,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
司寒握緊手裡的玉佩。
難得見人這麼大方,價值連城的玉說送就送。
而且這東西難道不是國師給他的東西嗎,怎麼好隨便轉送給別人……
「那看起來,大師與國師的關係,非同尋常了。」
「這玉一看便價值不菲。」
司寒也只是試探一下,畢竟這位大師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嘴巴不怎麼嚴實的。
根本不需要自己說話,自己就能倒豆子一般把事情抖得一乾二淨。
而大師也沒有辜負司寒的期望,如願解答了她話里隱晦的疑問。
「國師大人,可是我的師兄呢。這玉也是他給我的。」
「不過這樣的玉佩,他給我刻了不少。」
師兄?
國師曾與母親師出同門,那這大師也是醫者出身?
那也能說得通了,畢竟宋歸年小時候吃的那些湯藥,據說都出自於這位大師之手。
都說醫者是最不信鬼神之人,也不知為何,與母親同門的這些人一個二個都做上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司寒也不再客氣,將那玉佩揣進懷裡。
「那大師,我還要給若微姨娘煎藥,先告辭了。」
和宋歸年往回走的時候,司寒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還站在樹下。
整個人籠罩在陰影里,正午的陽光下,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他和你說什麼了?」宋歸年瞧著司寒面色如常,應當沒有聽那大師胡謅自己活不過二十五歲的胡話。
司寒掏出那玉佩遞給他,「你瞧瞧這個。」
宋歸年用拇指捻過那玉佩上的蓮花紋樣。
「又一塊玉佩?」
「沒錯。」司寒道:「不止是玉佩,還有國師。」
「這大師的玉佩也是國師給的。」
「而且他說這玉佩上的蓮花紋樣還是國師親手刻的。」
司寒特意重讀了親手二字。
也不知這國師到底想做什麼。
正事是一點不干,不是謀劃著名謀害陛下,便是刻這些東西。
難不成他一個國師,還想謀權篡位?
宋歸年將玉佩還給司寒,「那這麼說,這國師的通天台,還得走一趟了。」
「先不急,我想回去再看看大理寺卿給我們的那塊玉石。」
這國師未免也太偏心了,給自己屬下和同門,就是一小塊玉佩,卻給了大理寺卿如此大一塊玉石。
嘖嘖嘖,不知那兩人知道了,會不會心裡難受。
「那玉石晚上會發光。是因為有熒粉。」宋歸年摩挲了一下指尖,熒粉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指腹。
「熒粉的分布,是有紋理的。我覺得,這玉石其實是碎了之後粘起來的,又在外頭裹了一層熒粉掩住碎裂的地方。」
司寒聽得雲裡霧裡,「可是……若是沾上熒粉,線條更明顯,不就更容易被人發現它曾經碎過嗎?」
「大理寺卿說這東西是個寶貝,晚上能發亮光。」
「你猜,一個把這東西當寶貝,覺得它發光有意思的人,會往那方面想嗎?」
「那還真不會。不過在國師眼裡,大理寺卿的腦子就這麼不好使?一點都不會往另一邊想?」司寒還是覺得這東西圓不上。
宋歸年推開院門,先一步踏進去,「如果……是國師在交給他的時候,便告訴他了呢?」
「對啊!」司寒眸光一閃,「是國師提前告訴他了,那他自然不會多想。」
「想到什麼了?」宋歸年笑著問她。
「我猜,那個玉石裡面,一定藏了東西。」司寒信誓旦旦,「等我們回去,我就把那玉石砸了!」
「我陪你回去?」宋歸年作勢就要往密道里走。
司寒連忙拉住他,「等一下,你不能走。」
「府內現在形勢不明,你得在這裡看著,萬一若微姨娘那邊有什麼事情,也能照應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