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湊過去看,卻發現這不是宋歸年的字跡。
「你這是寫什麼呢?」
宋歸年頭也不抬道:「寫周大人給他夫人的家書。」
「家書?」司寒怔然,「你……你打算偽造一份給周夫人?」
「為什麼要這樣做?」
宋歸年擱下筆,將紙張上的墨吹乾。而後仔細疊整齊收起來,「周夫人雖說看著溫和,但卻是個烈脾氣的。」
「聽說周大人出事,我怕她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出來。」
「偽造一封家書,也是有備無患。」
聽著外頭的動靜,從人聲鼎沸變得清冷寂寥,司寒覺得奇怪,撩開簾幕往外看去,發現原先在這裡的小攤販都不知去了何處。
司寒:「周大人這宅子周圍,不是一貫熱鬧的很嗎,怎麼如今……」頗有一副秋風掃落葉的感覺。
「世人趨利避害。之前周大人是大理寺卿,百姓們自然願意圍著他的宅邸,一朝事變,他成了階下囚,還是謀害皇帝這樣大的罪名。個個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牽連到自己,也算是人之常情。」宋歸年解釋。
「其實……周大人,人還挺好的。」聽完這些話,司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馬車在周府門前穩穩噹噹地停了下來。
再次進入周府,明明府內的景致沒什麼變化,可是司寒卻莫名覺得有一種破碎凋零之意在裡面。
「二位先坐吧。我去斟茶。」
周夫人面上還是和上次一樣,溫和端方。
可向來一絲不苟的髮髻,現下卻顯得有些凌亂,眼眶似乎泛著紅暈。
「周夫人。」司寒叫住將要踏出門的周夫人,「不必費心。我和宋公子過來,就是受了陛下的旨意,告訴你一聲,周大人他沒事,一切安好。」
周夫人轉過身,眼角一片濕潤,「既然安好,那為何他還不回來。」
「陛下為何召他入宮我已經聽說了。他在政事上沒什麼特別的本事,他也決計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眼見著周夫人越說越激動,司寒擔心她一時之間急火攻心再病了,只得安撫道:「陛下是信他的,知道他是被人陷害,所以特意召他入宮,只是為了將他保護起來而已。」
司寒溫聲勸慰著,周夫人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大步流星走到裡間提了一桿長槍出來。
「你不必再騙我,今日就是闖宮,我也要將他帶回來!」
話音未落,周夫人提著長槍就要往門外沖。
司寒阻攔不及,宋歸年此時站起身,穩穩噹噹地擋在門前。
「我不想傷你,你最好不要攔著我!」周夫人抬手一揮,那長槍距離宋歸年的脖頸,只差分毫。
事情發生的太快,司寒完全反應不及,焦急想上前解釋,宋歸年垂在衣袍邊的手幾不可察地朝她擺了擺。
「陷害他的人,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長槍再往前進一寸便能沒入他的喉嚨,宋歸年卻絲毫不擔心,甚至伸出一隻手推開了橫在面前的長槍,「周夫人何必嚇唬我。」
「我病著的時候,您是唯一一個來我病榻前看望我的長輩。」
「我知道您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就算我今天一直擋在這裡,您也不會對我動手。」
「您今日要是真的闖宮,就算此時沒有實證,周大人謀害陛下的罪名,也能證實了。」
周夫人手上提著的長槍緩緩放下,「今早消息傳來的時候,我還當是大理寺的人傳錯了話。」
「直到陛下派人將這府邸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我才發現,早上來傳話的人,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他真是被扣押在宮裡了……」
周夫人的聲音略有凝滯,宋歸年將那封偽造的信遞給周夫人,「我和司大人不會騙你,司大人說的都是真的,陛下還是相信周大人的。」
周夫人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封信,一字一句地看過去,生怕漏掉了哪一處。
片刻之後,她輕笑一聲,將那信收好了,「好,那我等著。」
周夫人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司寒也被嚇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宋歸年提前偽造了一封家書,說不得現在他們還僵持在哪一步呢。
趁著周夫人將那長槍放回去的間隙,司寒悄聲道:「她剛剛說,已經有人來搜過了。」
「大理寺不能搜,那還有誰能來搜查朝廷命官的府邸……」
沒等宋歸年答話,身後便傳來周夫人的聲音,「剛剛真是失禮了,是我……考慮不周。」
司寒也沒將剛剛周夫人的舉動當成多大個事情。
若是宋歸年也被人關起來,自己也是沒辦法忍的,說不定還會做出比周夫人更過分的事情。
既然周夫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看著也是能好好溝通的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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