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打賭可不能這樣改來改去啊。」
司寒抿了抿唇,壓著宋歸年的手略微蜷縮了下,「打賭……總該有賭注吧,你先說賭注是什麼?」
宋歸年聞言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司寒眨也不眨,似乎真在思考該下一個什麼樣的賭注。
司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移開了視線催促道:「快點,不然我可不賭了。」
直到此刻,宋歸年的聲音才悠悠響起,「那不如,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任何事情,而輸的那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反抗,怎麼
樣?」
宋歸年似乎對他說的這個賭注十分滿意,興致盎然地盯著司寒,就等她答應。
司寒本能地覺得這裡面有詐,本不想答應下來,可剛剛是她自己提出要下賭注的,此時退縮,倒顯得是自己玩不起一樣。
於是一咬牙道:「沒問題。」
聽到司寒答應的那一瞬間,笑意逐漸攀上宋歸年的面頰。
司寒也鬆開了按著宋歸年的手,等著看他能從裡面搜出來什麼東西。
剛剛還是險象環生的情景,現在也不過是搜身而已。
卻被宋歸年一打岔,使得本該凝重的氛圍變得不怎麼嚴肅。
司寒還有略微的緊張,畢竟這種賭注聽起來就像……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絕對命令。
宋歸年笑得晃眼,就算此時顯得有些狼狽,也讓人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不會逃離他的掌控。
司寒眼睫低垂,剛剛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要跟他打什麼賭。
如果她輸了……
司寒忍不住偷偷瞥向宋歸年的側臉。
他是故意的嗎?
一時間,司寒胸膛之間的心臟急速地跳動起來,她第一次覺得宋歸年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半天了都沒能將證據拿出來。
「叮噹」一聲脆響,是有什麼東西敲擊在玉石上的聲音。
司寒腦中紛繁的雜念被驅逐出去。
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宋歸年手裡的玉佩上。
蓮花紋樣,和之前他們拿到的玉佩一模一樣……
是她贏了這場賭局。
「看來是夫人贏了。」宋歸年將玉佩放到司寒手裡,垂落的絲絛輕撫過司寒的手掌,「夫人,想好給我下什麼命令了嗎?」
輕而飄忽的語調在司寒耳邊徘徊不去。
明明宋歸年才是輸家,可他卻絲毫不掩飾話語中隱秘的期待。
司寒望進宋歸年含著笑意卻深不見底的眼眸,眼睫輕顫。
他是故意的。
司寒的眼神在告訴宋歸年,她看出來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宋歸年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角。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刺客是前任國師派來的。
他親手給司寒遞去了一條鎖鏈,對於之後要發生的事情,他甘之如飴。
見司寒就這樣看著自己半晌沒說話,宋歸年輕聲喚道:「夫人?」
「我……我還沒想好,下次再說。」一句話說得飛快,活像是有人在後面趕著似的。
「沒關係,這個賭注,夫人想什麼時候兌現,都可以。」宋歸年指尖點了點司寒手裡的玉佩,發出兩聲悶響,「願賭服輸。」
司寒「嗖」一下將那與玉佩塞進懷裡,佯裝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站起來,「快起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保不齊後面還會有什麼人過來。」
宋歸年撐著地板站起來,攔住正打算往正門走出去的司寒,「別從正門走,我們走暗道。」
「暗道?」司寒不明所以。自己就出去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怎麼宋歸年連通天台的暗道在哪裡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宋歸年帶著她往屏風後面走去,「之前不是說與國師做了交易嗎,這是交易的一部分。」
交易!
剛剛居然忘了這件事!
「你到底和他做了什麼交易!」司寒腳步停在原地。
宋歸年拽著司寒就往暗道里鑽,「回家再說。」
司寒拼命掙扎,「不行你先說清楚。」
宋歸年一把攬過司寒的腰,低頭在司寒唇邊印下一個吻,「乖,這等事情,還是等我們回家關起門來說。」
又是摟腰又是突然接吻,司寒終於不再掙扎。
老老實實地被宋歸年帶回府中。
甫一踏進院子的大門,司寒立馬往前竄出了一大截,看著一副勢必要和宋歸年劃清界限的架勢。
宋歸年無奈往她那邊快走幾步,司寒退的比他更快。
宋歸年:「再走就要撞到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