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沉聲道:「這病也並不新鮮,至少西域那邊,曾經爆發過一陣子。」
司寒敏銳地捕捉到陛下口中的意思,「所以您是懷疑,是西域那邊的人故意將這病播散到我國邊境的?」
蕭翊點點頭,「定南侯說,軍中已經有人感染了此病,發現這種病可以傳染之後,他們暫且將感染的人隔離起來,但……那邊的醫者,束手無策。」
「陛下,可否讓臣去試一試。」司寒躬身將奏摺遞給陛下,「臣至少有……六成把握,可以將這病治好。」
蕭翊的目光落在司寒身上,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既然如此,那你與歸年,不日便啟程吧。」
這……
聽到宋歸年的名字,司寒下意識就要拒絕,「陛下,邊境兇險,臣一個人去便好。」
聞言,蕭翊輕笑一聲,「派他去不是為了陪你,而是有另一樁事情要交給他。再說,若是讓你孤身一人前去邊境,歸年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好了,你先下去吧。」蕭翊擺擺手,顯然是不欲多說。
司寒退出大殿,心中的憂慮未解。
邊境這怪病還沒有弄清楚,她一個人去也便罷了,可是要讓宋歸年跟著一起去……
司寒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
本想著他這兩日忙的腳不沾地,陛下如此器重他,定會一直讓他在京城效力,哪裡想到陛下居然會將他們二人一起派到西域去。
司寒走後,大殿屏風後,宋歸年緩緩走出來。
宋歸年行禮:「多謝陛下。」
蕭翊揉了揉眉心,「你滿意了?」
宋歸年理直氣壯,「都是為陛下效力。」
見宋歸年這副樣子,蕭翊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是滿意了,估計司大人心裡可要怨我了。」
宋歸年神色不變,「怎麼會,都是為陛下效力。」
蕭翊:……
你是只會說這一句話嗎?
無論宋歸年是不是只會說這一句話,這一句話的效果還是非常立竿見影的。
至少……蕭翊沒有再說些什麼別的。
這倒是正合宋歸年的心意。
比起在這裡待著,他還是更想出宮去和自己的夫人膩在一起。
就差把「歸心似箭」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蕭翊一時語塞,只得乾巴巴囑咐了一句:「去邊境之後務必要注意安全,若是沒找到國師通敵的直接證據,也不可魯莽行事。」
隨即轉過身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出去。
站在這裡杵得跟著木頭樁子一樣,看著讓人心煩。
宋歸年出去的時候,正巧遇到從外面辦事回來的姚公公。
姚公公見了他,驚道:「宋公子怎麼在這,司大人前腳剛從殿內出去,瞧著臉色不太好,怎麼您後腳就跟著出來了。奴才好像沒……」
好像根本沒見過你進去啊……
該不會是在陛下面前吵架了吧。
姚公公面色一變,「哎呦宋公子啊,這吵吵鬧鬧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啊,奴才看司姑娘像是氣得不輕,您還不趕緊追著趕著哄去?」
宋歸年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吵架,什麼氣得不輕,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夫人真的生氣了?
宋歸年心中一緊,難不成是發現了他剛剛躲在屏風後面偷聽的事情?
早就說了那個屏風不靠譜!
提起步子就往前面趕去。
留下姚公公一個人站在大殿前甩著拂塵,兀自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呀~」
彼時司寒正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宮外走。
這個時辰,宋歸年估計還在外面,回去得早了也沒什麼意思。
卻在即將踏出宮門時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司寒下意識停下步子。
這腳步聲,好像有點耳熟啊。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手腕便被熟悉的掌心攏住。
眼前的人看著像是急匆匆趕過來的,走的很急,帶起的風略微揚起司寒的發梢。
這麼巧啊,他也在宮裡?
還沒等她說話,宋歸年便率先開口道:「夫人,你聽我解釋。」
司寒眉心一跳。
這是什麼驚人的句子。
聽起來就像是在外面偷偷養了外室。
看他這樣子,顯然就是以為自己知道些什麼。
但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但是……不知道也可以裝知道嘛,這有什麼難的。
今天還真就要把他的秘密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