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小聲嘟囔,「誰要反悔了。」
聲音很小,宋歸年卻聽得清楚。
知道再逗下去,自己今晚恐怕就沒有夫人了。
於是收起自己內心裡那些惡劣的心思,安安分分地走到一邊去鋪床。
洗漱過後,已是月上中天,皎白的月光順著窗沿透進來,司寒只覺得眼皮像是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是睜不開了。
強撐著爬到床上,迷迷糊糊道:「你晚上睡哪裡啊。」
正往小榻上鋪被子的宋歸年沒停下動作,「你先睡,我在榻上歇一晚。」
司寒半撐著身子,強行睜開眼睛,「別睡榻上了,來床上睡吧。」
還不知道要在邊境待多長時間,難不成一直都這樣睡?
不僅不舒服還容易得風寒。
「不是說是正經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妻嗎,上次都敢爬床了,這次連跟夫人睡一張床都不敢,估計你也只有嘴上厲害……」行動上厲害才是真的厲害,就比如她這樣的。
最後半句話,司寒實在是困得迷糊,說不出來了。
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於終於贏了宋歸年一次的好心情。
聽清楚司寒說了什麼的宋歸年,僅剩的那一點良心也被丟出去了。
抱著被褥重新扔回床上。
在自己夫人面前裝什么正人君子。
司寒往裡面挪了挪,給宋歸年騰出一個位置,還不忘拍了拍,示意他睡在這裡。
宋歸年使勁閉了閉眼,喜歡的人就睡在自己身邊,換誰誰能睡得著?
宋歸年怕吵著司寒,輕手輕腳地躺上去,規規矩矩地躺在一邊,司寒翻了個身,面朝著他。
似乎是有些冷了,她下意識地循著周圍的熱源*。
而宋歸年此時渾身的血液正是滾燙的不行,司寒稍稍往他那邊靠了靠。
只是挪了寸許。
宋歸年卻是長臂一伸,將人結結實實地攬進自己懷裡。
這可不是他做的,是司寒自己大半夜地往他懷裡鑽。
一夜無夢。
次日,司寒心裡裝著事,早早醒來,入眼便是宋歸年風骨峭然的一張臉。
這人平日裡看著總是眉目凌厲,眼尾微微下垂,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子。
可他睡著的樣子,舒展開的眉心卻平白給他添了一絲柔軟。
他的睫毛好長啊……
司寒輕顫著眼睫,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睫。
卻被抓了個正著。
宋歸年一把握住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緩緩睜開眼,「抓到了。」
「夫人一大清早是想對為夫做什麼?」
司寒抽回手,縮回被子裡,「我還沒計較你昨天晚上抱我的事情呢。」
宋歸年半撐起身子,一手支著頭,笑道:「這可願望為夫了,昨日明明就是夫人一個勁地往我懷裡鑽,若不是我抱得緊,估計今天早上,我就得在地上醒過來了。」
對於宋歸年的這番話,司寒倒沒想著反駁。
誰叫她小時候睡覺便不老實,此時被冤枉了還以為真是自己做的。
「你這麼介意,我等下就去回了定南侯,讓他再撥一間屋子出來,專門給你住。」
宋歸年拿起司寒散落在枕頭上的一縷髮絲,放在手裡把玩,「夫人這可就是無中生有了,為夫得去報官自證清白。」
又不正經。
司寒推推宋歸年,「快起來,今日我還要去看水源呢。」
宋歸年卻一低頭埋在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不起。」
80
第80章 結果
◎把我哄高興了,就放你出去◎
這段時間,宋歸年試圖每時每刻都粘著她的傾向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是想摟著自家夫人再睡個回籠覺的,但是這願望只能在下一場夢境裡實現了。
因為周夫人來了,就在門口。
「司寒,你起來了嗎?我今日帶你去泉邊看看。」周夫人敲了敲門,等在外面。
司寒剛要起身回答,宋歸年長臂一伸。下一刻,被子嚴嚴實實地罩上來。
一時之間躲避不急,司寒跌回柔軟的床榻上,對宋歸年的惡作劇提出強烈的抗議。
「你別鬧了,快放我出去,周夫人在外面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