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徹忍無可忍,抓住了那隻作亂的手。
黎又蘅的聲音有些無辜,「怎麼了?」
不覺間,袁徹的呼吸已重了幾分,「tຊ你明知故問。」
他將黎又蘅的手端端正正地放好,「時辰不早了,你……要在這裡睡,就安安分分的,別再亂動。」
誰知那人來了一句:「郎君,躺在你懷裡,我睡不著。」
「為何?」
「你明知故問。」
輕軟的尾音砸在袁徹的心上,酥酥麻麻。
黎又蘅撩撥人很有一套,防不勝防。
待那陣悸動停下,袁徹感到無奈,他很是正經地說:「你不要總是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在調戲我。」
「你還知道我在調戲你啊。」看不見的黑暗中,黎又蘅笑得肆無忌憚,她忍著笑聲,「啊,郎君,你不會趁我看不見,正在偷偷臉紅吧?」
袁徹忙道:「我沒有!」
聽聲音有些惱羞成怒了,黎又蘅戳他一下,「把燈點起來,讓我檢查一下。」
袁徹一字一頓道:「寢、不、語。」
黎又蘅輕笑,突然,一道白光劈下,她笑容盡失,下意識地要縮進被子裡,而袁徹比她更快一步,緊緊抱住了她,手掌覆上她的耳朵。
她沒有聽到那聲雷響,也看不見任何,縮在袁徹的懷裡,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才真切感受到,他身上真的很熱,還有他的氣味,很淡,只有以這樣近的距離,在這樣突如其來的時刻,才能嗅到。
似乎在這潮濕的雨夜,心也被浸潤了,變得柔軟。
黎又蘅不再動了,安靜地被袁徹環抱著,感受到他胸腔處的震動,好像說了什麼,她聽不清。
「你說什麼?」
手掌移開,她聽見雨水打在屋檐上,單純的雨聲是悅耳的,袁徹的嗓音也很好聽,對她說:「你睡吧,我捂著你的耳朵,這樣就聽不見雷鳴了。」
她的唇角彎起,「可是這雨估計要下一整晚呢,一直打雷怎麼辦?」
黑暗中,她感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掖緊,也聽到了袁徹的回應。
「無妨,我就在這裡一整晚。」
一切聲音又被隔絕,天光乍現,袁徹溫潤如玉的眉眼在這短暫的一瞬變得明晰。
可怖的驚雷沒有如期而至,她卻沒抵住那心跳如雷。
……
一場雨下得酣暢淋漓,翌日黎又蘅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
天光大亮,時辰不早了,袁徹應該早就出門去衙署了,她這一覺睡得倒是格外安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