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封隨不是「寧如風」要尋的人,憐秋踏實了些。
他心底說到底還是不願與封隨分開。
「夫君,」憐秋上去抱著封隨的胳膊,笑道:「寧公子今日還給咱們送了新婚禮來。」
聽出憐秋的弦外之意,封隨淡定道:「寧公子破費了。」
「呵呵,」傅明旭扯了扯嘴角,假笑道:「不破費,不破費。應該的,你們新婚,我恰好也沾沾喜氣。」
呸。
明明就是這人故意坑他,還說什麼破費。
偽君子!真小人!
傅明旭在心中吶喊,面上卻一派平和。
自封隨來了顧家,顧家便將晚膳時間往後推了推,等著封隨一起,眼下封隨回來,顧家膳廳里的飯菜也一併布好。
眾人圍著圓桌坐成一圈,顧夢生在正位,憐秋和封隨兩人擠擠挨挨在一塊,兩人吃飯有點膩乎,眾人早已習慣,此時見了也只當做看不見。
唯有傅明旭驚奇的看著封隨給憐秋夾菜,心裡一陣驚呼,又不敢喊出聲來,甚是寂寞。
好想回京。
他要將這事兒說給朱遠柏聽聽,定然會將他下巴都驚掉。
聶希棠還給人夾菜?
他不是連宮裡太監給他布菜都不願意,還嫌棄的說又不是手斷了,夾不了。
「寧公子,不知你打算從何處開始尋人呢?」
確認封隨不是「寧如風」要尋的人,憐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家夫君當時說的太過粗糙,那人或許不是你尋的人,勞煩你白白過來跑一趟。」
眼皮微微抽動,不自覺的飄向封隨,傅明旭乾乾一笑道:「我打算過幾日從柳縣開始往著周遭村落慢慢找,若是尋不到人再做打算。」
「也好。」
想著封隨騙了「寧如風」來,憐秋不想他白費功夫,準備一會兒回了房跟封隨商量一下,不若隨意找來一人跟「寧如風」瞧過,讓封隨指認那人為他信口胡謅的走失人,將「寧如風」打發。
不然白白耗著「寧如風」的時間,憐秋覺得過分了些。
「不知寧公子找的是你的什麼人?」顧夢生奇怪道:「寧公子花費這般多時間來找,家中人也願意?」
傅明旭笑道:「是我幼時的好友,我們二人的長輩情誼深厚,自小相識。自去年他不甚走失,我們兩家皆很擔心,他家裡的人從去年尋到今年皆沒消息。我便坐不住跟著出來找找,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家中長輩覺得我情深義重,很是欣慰,也很支持。」
「原是如此。」顧夢生順著傅明旭的話夸道:「寧公子高義,你那朋友能交到寧公子這樣的摯友,已是幸事。」
傅明旭得意的點點頭,甚是贊同。
若非現在不能暴露身份,他真想在聶希棠耳邊吼道:
看看,看看!
有他傅明旭這樣的好友,可是世間難求。
吃了晚膳,傅明旭與顧遠峰一起憐秋給他們安排的院子。
憐秋與封隨也相攜回了屋。
夜裡休息,憐秋手裡攪著封隨的髮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正巧寧公子過幾日去尋人,我讓木頭去找個人扮作你救的人去寧公子跟前晃上幾圈,將他打發回去。」
「你安排便好,我聽你的。」封隨答道。
他低頭往下瞧著憐秋自在的眯著眼,捏了捏憐秋柔軟的耳垂,輕笑道:「知曉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安心了?」
「哼,還說呢。」憐秋不滿的瞪他:「如今寧如風不認識你,我還不知該去哪兒給你尋親人,你這記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憐秋急了半天,結果封隨卻渾不在意道:「有緣自然會尋到,你莫急。」
「嘖,你真是……」
憐秋看著封隨滿不在乎的表情,真真兒有些無語。
不曉得的,還以為失憶的不是封隨而是他顧憐秋。
抬起封隨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見封隨吃痛後,微微擰眉,憐秋心頭的氣兒才順了些。
「秋哥兒作甚咬我?」封隨故作委屈道。
憐秋秀眉微挑,故意道:「我難道咬不得?」
「咬得,」封隨輕笑一聲,抱過憐秋在他唇上咬了咬,又將舌頭伸進去將人嘴裡給舔了個乾淨後,才饜足道:「我也咬咬秋哥兒,不算過分吧。」
憐秋睜著一雙泛水的杏眸瞪他,終究還是沒說出過分兩個字
-
因著對「寧如風」有些愧疚,憐秋邊想著在其他地方彌補,遂給「寧如風」用的吃的都是極好的東西。
這日,傅明旭說先去柳縣四處看看,規劃一下尋人路線,顧遠峰等人本要跟著去,卻被他給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