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果然不錯。」憐秋笑眯了眼,「我就曉得這身衣裳襯你。」
芙羽居不愧是第一繡閣,不僅繡娘技藝無雙,做衣的料子也都是難得的好料子,憐秋瞧著聶希棠這般模樣,心頭都跳的快了些。
似是察覺到了憐秋的心動,聶希棠向他走近幾步,明知故問道:「好看?」
「還成,」憐秋佯裝勉強道:「有幾分太子爺該有的氣勢。」
「呵。」
聶希棠忽的出手在他腰間輕撓一下,腰間的癢意讓憐秋彎下腰,一邊笑,一邊打聶希棠的手:
「你作甚,信不信我打你了。」
聶希棠停下手將人輕輕抱起放在床上,因著剛才的玩鬧哥兒笑得用力,臉上有些粉,唇也紅潤了些。
覆身在憐秋的唇上親了親,聶希棠委屈道:「夫郎今日總該陪我了吧?」
在蘇州這幾日憐秋都跟楊君君一起睡,偏聶希棠一提出意見,憐秋就拿二人以後難以相見這話來堵他的嘴,弄得聶希棠只能獨守空房。
「哼哼,」憐秋哼唧兩聲,眼神飄了飄,故意拖長聲音道:「也不是不行,端看你伺候的怎麼樣了。」
「呵。」聶希棠沒多說,只緩緩壓下身子。
兩人接了個纏綿的吻,好不容易鬆開,憐秋雙眼迷離,喘了喘氣,又聽那冤家在耳邊低聲道:
「既然喜歡看我穿這身衣裳,不若你也換上新買的那身紅衣,咱們今夜不脫衣裳?」
憐秋臉紅了紅,啐他:「不是說我穿什麼都好看,怎地還非要那身紅衣才行?」
聶希棠厚著臉皮道:「我一瞧見紅衣,就想起夫郎嫁我那日,心頭便更加激動了些。」
「藉口,我瞧你就是好色。」憐秋眼神遊移,踢他一腳:「衣裳在衣櫃裡,你去給我拿來。」
他那日穿上那身紅色衣裳時,便瞧見這人眼神不對,今日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讓琴書將衣裳放到了衣櫃裡。
「好,我去拿。」聶希棠親了親他眼下的孕痣,嗓音溫柔,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欲色:「一會兒,我給夫郎親手換上。」
紅色的錦衣襯得憐秋本就白的膚色愈發如玉瑩潤,大掌撫過哥兒的每寸肌膚,下一瞬那肌膚便泛上粉色。
待聶希棠給他穿好衣裳後,憐秋早已氣喘吁吁,額角起了一層薄汗。
「夫郎。」聶希棠喊他。
憐秋睜大迷離的雙眼,往他看去,卻見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帶著壞意的笑。
「今夜,咱們不若別睡了吧。」
憐秋:?
不!
話未出口便被人盡數吞進腹中,沒一會兒屋內便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水聲。
夜色濃,情意盛。
第54章
不咸不淡的過去十幾日, 這日柳縣百姓發現縣城裡來了一隊人馬,他們身著甲冑、氣勢不凡。
為首之人冷著一張臉,騎在高頭大馬上, 頭戴冠玉,身披玄色大氅。氣宇軒昂,雙眼所至之處帶著一股凜然殺氣。
是京里來的人?
百姓自覺噤聲、讓出路來, 只是江南之地的人見識多,膽子還算大。有好奇之人便循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悄摸跟去,這才發現竟像是往著顧家的位置去了。
「朱將軍怎會來此處?」常縣令震驚詢問前來匯報的守衛。
「我也不曉得,」守衛喘著粗氣, 磕磕巴巴的說:「不過朱將軍他們走前曾問我們顧憐秋家住何處。」
常縣令一懵, 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顧憐秋?」
在一旁聽著的管家插話道:「就是顧氏米鋪顧老爺家的哥兒, 他家前些日子不還招了個贅婿, 在縣裡鬧得沸沸揚揚。」
常縣令恍然:「是了, 我想起來了。」
他用食指在空中點了點,稀奇道:「他家贅婿是叫封、封什麼來著?」
管家接話:「封隨。老爺您忘了,先時他與胡三鬧打了架,有人報官,便將他們都捉了來。」
「您當時不是想著讓封隨賠胡三藥錢,但那人去引了律法說您判的不對。」
常縣令當時有些著惱, 還是頭一回有人說他判的不對。
但封隨引的律法的確無誤,而且他身份本就是秀才,見官可以不拜, 讀書人心思向來深沉,常縣令也不曉得。
最後雖不高興,但還是免了封隨的罪。
這也導致後來封隨送王栓子他們去縣衙時,常縣令對他也沒個好臉色。
不過臉色不好歸臉色不好, 但這回倒是切切實實的判了案子,沒讓封隨繼續找著機會掃他顏面。
「啐,我都快忘了那酸秀才了」常縣令一臉晦氣:「倒是有張好樣貌,給他攀上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