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降香瞥了眼江瀾音,勾起唇角似有邀功道:「今日瓊花宴,奴婢猜測姑娘獻舞前,定是要沐浴用香的。」
「奴婢擔心如今這時節,天氣寒涼,會讓香露凝固,所以今晨特意置了香爐於一旁,便於姑娘沐浴時使用。」
江瀾音注視著香爐看了許久,撐在桌邊的手指不斷收緊,倏然回頭,不可置信地盯向了降香!
降香一向碎嘴多舌,前世的她能與傅棠順成夫妻,沒少承她這張多話之嘴的「福」。
所以這一世,她因厭惡傅棠,連帶著對一直順她意,想要撮合她與傅棠的降香,也多了幾分反感。
她本心中有愧,覺得降香不曾有什麼錯,卻遭了自己無理的排斥。
如今細細一想,降香為了撮合她與傅棠,竟是藏了這麼多心思!
而且,明明直至今日午時,眾人才確定傅棠會出席瓊花宴,降香為何早晨便做起了準備,篤定她今日會沐浴用香?
江瀾音轉頭看向木盒旁,那瓶今日被她嫌棄一旁的梅香露,目光一沉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以為,她與傅棠,是天意弄人。
如今看來,這份孽緣,似乎也不全是天意,還有人為。
第2章 他是一個好人
「姑娘,瓊花宴就快開始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銀翹看著周圍忙碌
穿梭的宮人,留意到她們看向江瀾音的眼神,她也不禁跟著望向了前方秀髮隨意半挽,裹著厚重斗篷,裊娜而動的纖細女子。
她家姑娘最近真的好奇怪!
往日明明最是在意容顏形象,近日竟都是素麵朝天,若不是每隔一日需去向太后請安,桌案上那些胭脂水粉怕都只得去吃灰。
「哎!當心!」
「哎呦!是哪個不長眼的......江姑娘?奴婢該死,還請姑娘恕罪!」
叮叮噹噹一陣聲響,還在想著小心思的銀翹被猛然一驚。抬頭一看,自家姑娘竟是和皇后宮中的丹香姑娘摔在了一起!
「是我走得太急沒看路,反倒是害得你一同摔倒,可有傷著?」
「沒沒沒!姑娘客氣!是奴婢忙著手上的事沒長眼!」
「姑娘,地上涼,您快起來!」反應過來的銀翹趕緊扶著江瀾音起身,看到她被水漬沾濕了大半的斗篷,摸向冰涼透濕的布料,不禁輕呼道,「都濕透了,待會該著涼了!您快隨奴婢回去換身乾淨衣裳!」
見江瀾音濕了大半斗篷,原本素白繡著幾枝斜倚墨梅的緞面也被沾染了團團灰痕,丹香又趕緊認錯道:「奴婢粗笨!弄污了姑娘的衣衫!請姑娘責罰!」
「沒事,此事本就怪不得你。」
髒濕的斗篷難看又笨重,一路疾走微熱的江瀾音索性脫了斗篷,將它隨手遞給了一旁的銀翹:「收著,回去交給浣衣坊的人洗洗便是。」
見江瀾音不計較,丹香趕緊福身致謝:「謝姑娘寬恕!」
江瀾音看了眼周遭忙碌的宮女,這才發現她們正忙著拆卸懸於梁下的紅綢飄帶。
「瓊花宴尚未開始,為何你們此時便開始拆卸這些物什了?」
「回姑娘的話,今年瓊花宴恰逢太后壽誕,陛下與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大辦,特命我等好好布置一番,為宮中多添幾分喜氣。但昨日太后娘娘自香山寺祈福歸來,見此情景......不大喜。」
江瀾音神情微愣:「為何?」
「呃......日前大捷,太后娘娘體恤前線將士,便不願鋪張。」
丹香這理由說得含蓄吞吐,江瀾音當即明了,大抵是太后原話說得嚴厲,她們也不便學樣。
江瀾音微微垂眸禮貌道:「既是如此,便不打擾各位忙碌了。」
「姑娘客氣,您慢走!」
江瀾音慢下步伐,打量起已經拆了半邊裝飾的園子。寒冬臘月本就花草失色,這會突然缺了這些喜慶紅綢,倒是更顯清冷莊重。
江瀾音的視線自院角掃過,望到那株被輕紗裹挾的可憐紅梅時,不禁疑惑嘀咕道:「竟是連紅梅也要遮掩麼?」
聽到江瀾音的問話,銀翹看看四周,側頭湊近她小聲道:「姑娘,您不知道,昨日太后發了好大脾氣,更是直接進了御花園,狠狠訓斥了皇后娘娘,說是前線尚且困苦,上京這般奢靡,實令人羞愧。而且,陛下當時也在一旁。」
當著陛下的面訓斥皇后鋪張奢靡?
太后這訓斥,看來也不只是對著皇后啊,難怪這些宮人不敢多言。
不過,活該!
想起廟堂高位上那位一向的言行,江瀾音眸中諷色一閃而過,而後低垂眼睫撫了下鬢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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