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王家親戚一邊,本家和自己村的親戚坐一邊,娘家人兩桌子給安排了暖和的堂屋,不大的東屋也有一張桌子,是招待村里重要的客人的。
王家夫夫忙著把娘家人給安排好了,其餘的人自行坐就是了。
王家老兩口出來就先請了村長坐在東屋,王夫郎又過來請宋寧了,「寧小哥兒,你和你娘他們一起也坐東屋去,秋哥兒也去,這外面多冷呀。」
陳翠花連擺手,「這哪裡成,不成不成的。」
這東屋留的桌子宴請的村長和老童生,都是一些幫了主家大忙的人,陳翠花雖然得意宋寧今兒給她長臉了,但這和村長坐一起他家小哥兒還是年輕了些了。
王夫郎拉著陳翠花硬給拉了過去,「哎,翠花你客氣啥呀,你家今兒理應坐這屋的。」
陳翠花推拒半天推拒不得,這才坐了下來,這真讓假讓她還是分得清的,要是人家只是做做樣子,虛虛的拉著她推一下就是了,王夫郎這拽著自己不撒手硬是給拉了過來了。
秋哥兒聽見叫了他過去也是一喜,忙拉了宋寧起來,「寧哥兒走,咱去坐東屋那桌去,今兒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東屋那桌坐著的是村長一家,還有陳翠花三人,只坐了七八個人,和外面一桌坐了十來個人的比起來寬鬆了不少,那搶肉吃的自然也少了。
陳翠花第一次被人家奉為座上賓還有些不得勁,她家名聲不好,王家那會兒請人納喜被的時候都沒有喊她,別說王家了,就算是魏家本家納喜被給新人鋪床都沒喊過她的。
能幹這些活兒的請的都是村裡的有福之人,家裡名聲好,小子小哥兒女娘都有,日子過得和順。
陳翠花一時有些鼻子發酸,沒想到她陳翠花有一天也能坐這麼好的位置。
秋哥兒也很是高興,小聲和宋寧嘀咕,「你瞧瞧咱這桌坐得多寬鬆,這地兒是留給村長和文書先生的,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外面已經開始上菜了,幾個村裡的年輕漢子麻利地端著托盤,第一道菜就上的是個硬菜,芋頭片蒸肉,秋哥兒剛念了好久。
魏虎剛好給宋寧這桌上菜,他朝自己小哥兒笑笑,麻利地把菜給端了下來,宋寧抬頭看了他一眼,「魏虎哥,你一會兒坐哪吃飯呀?要不你坐我這吃吧。」
陳翠花一臉笑意地說道:「不用管你虎子哥,一會兒他和那幾個小子一桌,比我們吃得晚。」
秋哥兒雖然眼巴巴地瞅著那碗蒸肉呢,但村長坐在這呢,他也不敢動筷子,村長拿起了筷子,「吃呀,都吃,這王家請的席面娘子做得好著呢。」
眾人這才紛紛動了筷子,他們這桌還有村長家的兩個小孩呢,小孩子饞肉探著半個身子夾肉,他們這桌人少也沒什麼人搶肉吃,每個人都能吃到。
宋寧也來了一筷子,這肉蒸得就是好,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香兒不柴,一口下去香得不行,就連裡面的芋頭片也沾了肉汁,軟軟糯糯的,難怪秋哥兒念叨了這麼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