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對夏思彤道:「我送你去醫務室。」
桑淺淺看著他們並肩走出教室,周邊同學全都鴉雀無聲地悄悄看她。
她心裡好像著了火,熊熊燃燒的火焰直衝上頭頂。
桑淺淺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瘋了,她竟然衝過去,拉住了沈寒御,大聲道:「不准你陪她去!」
沈寒御冷冷掃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將她甩開。
桑淺淺的後腰撞在課桌上,疼得她「哎喲」一聲,小臉痛苦地皺起。
沈寒御的腳步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臉上不過一兩秒,卻仍是毫不留情地離開。
他竟真的丟下她,陪著夏思彤走了。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對桑淺淺都是恭敬順從的,她從來沒有要不到的東西,唯有沈寒御,讓她嘗到了極度挫敗的滋味。
同學們無聲的眼神落在桑淺淺身上,像是一枚枚尖銳的針,扎得她渾身不自在,後腰被撞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疼。
她一怒之下,給父親桑鵬程打了電話,「爸,沈寒御他欺負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打完電話,她連下午的課都沒上,直接回家去了,窩在房裡哭了半晌,後來昏沉沉睡去,豈料,竟做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夢。
給父親打那個電話,只是一時氣急,不想在同學們面前那麼丟臉而已。
也的確有想過,要給沈寒御一點教訓。
但,以她父親的性子,教訓肯定不會只有一點。
桑淺淺飛快地爬起來,鏡子裡的她,兩眼微腫,淚痕狼藉。
她匆匆洗了把臉,心神不寧地下樓,準備親自去趟父親公司。
不意父親桑鵬程已回來了,正和桑淺淺的哥哥桑明朗在客廳里聊著什麼。
桑鵬程今年五十多歲,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桑明朗約莫二十五六,西裝筆挺,鼻樑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氣度斯文俊雅。
聽到腳步聲,他們倆同時抬頭,桑鵬程臉上露出笑容:「淺淺,快過來。」
他拍了拍沙發,示意桑淺淺在身邊坐下。
「爸,你跟哥哥今天怎麼回得這麼早?」桑淺淺問。
平時他們總是在公司忙到很晚才回來的。
「有人欺負我家閨女,當然得早回來。」
桑鵬程疼愛地注視著女兒,「聽說我這個傻閨女,今兒公開跟人表白,被當場拒了?」
桑淺淺小臉紅了紅,「爸你怎麼打聽我的私事!」
桑鵬程笑道:「接到你那個電話,爸爸心都亂了,那還不得了解清楚,沈家那小子怎麼欺負我女兒了?」
他讓人去了解完,不免很有些不爽。
桑淺淺的母親去世得早,女兒就是桑鵬程的命根子,從小到大都是被他寵在心尖上疼著,要星星不給月亮那種,有時簡直是毫無原則和底線的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