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木楊瞥了眼桑淺淺,也站起身來,「薛大夫,我送你。」
病房內,很快就只剩下桑淺淺和沈寒御兩人。
桑淺淺心情這個複雜。
她當時只簡單地以為自己死了,和沈家的所有糾葛就結束了。
卻沒想到,會給沈寒御帶來這樣深的陰影,竟會因此讓他患上失眠頭痛之症。
現在想來,她當時的做法,似乎的確殘忍了點。
放在誰身上,眼睜睜看著一個人為了救自己死了,可能都會留下心理陰影,不過沈寒御的,似乎格外重。
桑淺淺糾結半晌,還是心虛地開口,「對不起啊沈總,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真的很對不住......」
她本來還想說一句她不是故意的,可一想,當初假死,她可不就是故意的?
沈寒御注視著她,女孩低著頭,都不敢看他,一副做錯事愧疚得不行的模樣。
他的心裡,生出幾分柔軟的情緒,「沒關係。」
桑淺淺微微鬆了口氣,「那你,你好好在這裡治療,薛主任肯定會治好你的。」
沈寒御點頭,「好。」
頓了頓,他溫聲問:「你就在這家醫院上班?」
「對,薛主任是我們的科室主任。」
桑淺淺覺得還真挺巧的,「前天你......」
她話沒說完,有人喊她:「淺淺。」
桑淺淺回頭,便見謝時安站在門外,看了眼沈寒御,「這是你同學?剛碰見薛主任,說你同學住院了,沒事吧?」
「剛才挺嚴重的,不過現在好多了。」
桑淺淺站起身,「那,沈總,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沈寒御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謝時安,微微點了點頭。
桑淺淺出來,略有些抱歉,「時安,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謝時安笑了笑,「沒事,正好有些病理學資料要看,不急。」
女孩和謝時安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便連說話聲,也漸漸聽不見了。
沈寒御眸光微涼。
時安。桑淺淺在海邊接的那個電話,稱呼對方時也是這個名字。
所以她晚上約了去她家吃飯的人,就是那位時安大夫麼。
......
桑淺淺和謝時安下樓時,聞旭這傢伙靠在座椅上都睡著了。
昨天半夜他被沈寒御一個電話吵醒,大半晚上都沒睡,後來又跑去墓園,再後來緊趕慢趕來了粵城,實在困得夠嗆。
桑淺淺也沒叫醒他,直接回家。
結果車沒走一會兒,桑明朗打來電話:「我說淺淺,你不是說要請謝時安來家裡吃飯?現在幾點了?」
「我們在路上了,剛從醫院出來。」
桑淺淺看了眼時間,竟是晚八點多了,忙道,「估計再過半小時就能到,你和爸要是餓了,先吃。」
「我看你們乾脆別來了,改天再說吧。」
桑明朗說,「公司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緊急協調處理,我和爸這會兒正準備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