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女孩的視線,沈寒御淡定解釋:「保潔人員忘了撕。」
事實上是郭木楊特地讓人留下的,美其名曰:「接個好彩頭。沒準寒御你和桑小姐哪天也能喜結連理呢。」
桑淺淺「嗯」了一聲,微微踟躕片刻,「今天龍俊哲的新聞,我都看了……」
沈寒御瞳眸微縮,「你害怕了?」
「不是。」
桑淺淺訝然,「沈總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今天的新聞她都細細看了,龍俊哲禍害的那些女孩里,有不少是被強迫的。
這其中甚至還牽扯兩樁命案,一個女孩不堪被龍俊哲虐待,從十八樓跳樓身亡;另一個女孩留下嚴重心理陰影,精神出現問題,服下大量安眠藥死亡。
龍俊哲花錢花資源將這兩件事擺平,受害者家屬求告無門,礙於龍俊哲的身份,只能忍氣吞聲。
今天龍俊哲的事一爆出,受害者家屬拍下視頻,涕淚橫流地控訴龍俊哲的惡行,看得人心酸又憤怒。
龍俊哲的下場雖然的確慘了點,但也只能說,那是他這麼多年作惡多端的報應。
桑淺淺不知道沈寒御為何覺得她會害怕。
她怕啥?怕龍俊哲的慘狀麼?
她是醫生,那種血肉狼藉的傷情,就算親見,也能處變不驚。
沈寒御淡淡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心狠手辣?一個噩夢,就能讓你不惜假死,遠走粵城。」
桑淺淺:「……」
原來他說的害怕,不是說害怕龍俊哲的慘。
而是說的,害怕他。
怎麼聽著沈寒御這語氣里,有幾分……怨怪的意味。
「此一時,彼一時。」
桑淺淺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其實我只是想問問沈總,龍俊哲那事,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沈寒御定定地看著她,漆黑眼底泛起微不可見的漣漪。
她這算是在,關心他?
「如果需要我去警局作證,」桑淺淺繼續說,「我可以——」
「不必。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沈寒御直接拒絕,「你不需要再跟龍俊哲那種人,扯上任何關係。」
他的語氣平靜至極,卻透著一種不容置喙,令人心安的篤定。
桑淺淺心中微微動容,低眸,再沒說什麼。
兩人住門對門,的確方便了不少。
替沈寒御針灸治療完回屋,桑淺淺還能有充分的時間看會兒書,做個面膜,泡個熱水澡再睡覺。
洗完澡,對著鏡子略有點彆扭地給後背的傷上藥時。
桑淺淺的腦海里,下意識就想起昨夜沈寒御替她處理傷口時,說的那句「你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五年前我都已經看了。」
耳尖都有些發燙,瞬間連鏡子裡的自己都無法直視了。
五年前在盛世,他踹門進來,見到她的剎那,幾乎是飛快地脫下外套裹住她的身體,一副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模樣。
就算看,怕也只是隨眼一瞥,難道不該早就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