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霜慌了慌,「就,很普通的身份,家境很一般。」
她似乎是怕阮承反對,語聲急促地補充,「可我們家也不缺錢,他是什麼身份,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年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沒相親過,也不是沒試著跟別人交往過,可我真的找不到感覺,就只有他......」
她紅了臉,沒再往下說。
阮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和時安也算是我一手帶大的,怎麼好的不學,淨隨我不好的?」
太過痴情,可不是什麼好事。
隨時都有了軟肋,任人拿捏不說,一朝分別,好端端的人生,也會從此變得一團糟。
阮曉霜想起她大哥這些年的遭遇,心中黯然,也不知該說什麼。
不知是不是想起過往舊事,牽動心緒,阮承低頭咳嗽起來。
阮曉霜默默走到阮承身邊,替他攏了攏身上的薄毯,又輕輕撫著他的背。
猶豫片刻,還是道,「大哥,秋靈姐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你......看淡些。」
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句勸,是多麼無力。
看淡些,這三個字說來容易,要做到,何其難。
這麼多年,她不是也看不淡過去那段感情。
一見到桑明朗,明知可能不會有結果,卻還是跟飛蛾撲火似的,不顧一切想要靠近他。
阮承總算止了咳嗽,有些蒼白的臉上染了縷不正常的紅。
他微微閉了閉眼,平復著呼吸,聲音有幾分低沉,「你要想去,便去吧。別給自己留遺憾。」
阮曉霜簡直不敢相信,她大哥就這麼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喜出望外,聲音都帶了激動,「謝謝大哥!」
「去明城記得替我跟郭叔帶個好。」
阮承難得笑了笑,「有什麼事就跟郭叔說,他會照應你的。」
阮曉霜應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走了。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阮承的目光黯淡幾分。
他是過來人,所以太能體會阮曉霜的心境,對這個妹妹,也格外縱容。
生離總好過死別,還能重逢的人,總好過,再也不能遇見。
無論是時安,還是曉霜。
他都不希望他們以後步他的後塵。
......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還是這次有沈紹豐親自陪著沈寒御來。
桑鵬程對沈寒御的態度,還算客氣。
問了好些婚禮的細節問題,沈寒御都有條不紊地對答如流,桑鵬程還算滿意。
他還要繼續再問,桑明朗都有些不耐煩了,「爸,婚禮是他和淺淺的,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桑鵬程瞪他一眼,「寒御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
桑明朗聳了聳肩,「行,您愛問問,問到明天早上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