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荒唐過後,他發現自己還是思念著那個女人,思念著她的味道,她的一切。
有更荒唐的念頭,在心裡蠢蠢欲動。
桑明朗要用盡此生所有的理智,才能遏制住自己,別靠近那罌粟般的毒。
下作麼,的確是下作了點。
可不這麼做,阮曉霜還會來找他。
而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抵抗多久。
他和她之間,橫亘著七年的過去,彼此對彼此,仍舊算得上一無所知,未來,依舊不清晰。
一場或許根本就沒有結果的感情,倒不如最初就不要開始。
已經錯了一次,他不能,再傻傻錯第二次。
手裡的菸蒂燒到了手指頭,桑明朗才恍惚驚覺。
他面無表情地掐滅了煙,下樓。
......
一連數日,平靜過去。
槍擊案之事,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那座大樓有三十餘層高,警方通過模擬沈寒御受傷時子彈射來的方向,鎖定了十層到頂層的方位,對這些層出現的人員進行了地毯式鋪查。
排查力度不可謂不大,但所有人,幾乎都能通過證人證言或監控,排除嫌疑。
換句話說,這些人彼時都在正常上班,根本沒可能去實施一場槍擊案。
郭木楊將一些重點懷疑對象從裡到外的信息都查了個透,恨不能祖宗十八代全都查到。
然而得出的結論,比警方的結果,還要讓人沮喪。
這些人何止是沒時間,根本就是沒能力策劃槍擊案。
只是再普通不過,為了柴米油鹽努力的上班族而已,連槍都沒可能接觸到。
調查就此,陷入了僵局,這樁槍擊案,竟是成了懸案。
「既如此,那就再等等。」
沈寒御淡淡道,「對方早晚會再來的。」
「我怕的就是對方會再來。」
郭木楊第一次感到說不出的焦慮和隱憂。
那顆子彈里留下的紙條,是要寒御離著桑淺淺遠點。
寒御非但沒有,反而,即將和桑淺淺舉辦婚禮。
萬一對方在婚禮上惹出點事來,那可如何是好。
沈寒御合上手裡的材料,看著他,「對警方和你的布置,就這麼沒信心?」
「信心還是有的,就是......多少有點不踏實。」
這麼多年,郭木楊和沈寒御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事。
他們查詢追蹤的技術可謂越來越爐火純青,有時連警方都得仰仗他們查到的線索。
但這一次,卻比哪一次都跌得慘,連別人的影子都沒摸著。
那個槍手,竟好像憑空消失了。
沈寒御眉眼斂著,很是淡定:「該來的,總是要來。」
對方想要他做的,他絕無可能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