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冷聲道:「謝時安回京城了?」
「回了,走得那叫一個快。」
容策輕哂,「從警局一出來,就直奔機場,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木楊找他麻煩。」
沈寒御薄唇抿成一條線,眸中閃過幾分冷戾。
要真是謝時安毀了他和桑淺淺的婚禮,這事,算沒完。
容策打過來電話,「大哥,桑小姐下午三點多就從學校走了。」
容策眉心都跳了兩跳,三點多就走了?現在已經快到五點了。
桑淺淺從醫院出發去學校,是下午兩點左右。
她連著好些天沒去上進修課,學院領導親自打來電話來問,她今天離開時,說是要按照規定去學院補個請假手續。
走時,容策本來說讓自己的司機送她,但她沒讓,說桑明朗在外頭等著她。
她不在學校,卻是去了哪兒?
沈寒御的心臟突然有些發緊。
沒來由地,就想起那個深夜,她赤著腳來敲他的門,渾身冰涼地抱住他,說做了噩夢。
她說夢裡桑家遇到了麻煩,他為了幫她,受了槍傷,生命垂危,她執意跟他分了手,說是不想牽累他。
夢的最後,兩人......生離死別,陰陽兩隔。
那夜她雖然勉強答應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輕易提分手的事。
可沈寒御也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夢裡的情景,發生在現實中。
而今他竟是真如夢裡所預示的,受了槍傷,她會不會,已經如夢裡那樣,想要分手,甚至,付諸實踐了。
「容策。」沈寒御突然沉聲道:「把你電腦給我。」
容策立刻明白沈寒御要做什麼,「寒御,沒準嫂子是有什麼事,這才耽擱了。你傷得那麼重,就別勞心勞神了,再耐心等等,她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沈寒御看他一眼,容策閉嘴,將電腦遞給他,不忘叮囑,「你剛醒,身體還有傷呢,悠著點。」
別待會兒耗神過度,把自己整出什麼事來。
明城的監控網絡過度發達,只要侵入全市的天眼系統,便不難查清桑淺淺去了哪裡。
而這些操作,對於沈寒御而言,已然駕輕就熟。
桑明朗的確開車送桑淺淺去了學校,再然後,便回了桑家別墅。
接上桑鵬程,一家三口,去了機場。
沈寒御盯著監控,瞳眸微縮,拿起手機撥通了桑鵬程的電話。
竟然又是關機。
沈寒御因為受傷失血過多,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此刻愈顯冷峻蒼白。
五年前,桑鵬程是不是也是這樣帶著她和桑明朗,離開明城,去了粵城?
他人還沒醒,她這就丟下他,走了?
容策的視線落在屏幕上定格的畫面上。
畫面里,桑明朗推著行李箱,桑淺淺走在桑鵬程身邊,微微低頭,桑鵬程正在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