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安似乎也沒指望她原諒。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一瘸一拐地走到桑淺淺跟前,「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法彌補我犯下的錯誤,可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謝時安目光晦暗地看著她,嗓音嘶啞,「淺淺,對不起。」
說完,他便將那張支票,塞進桑淺淺手裡,竟是,就這麼走了。
桑淺淺也不知謝時安搞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她掃了眼支票,上面的數額,竟是高得嚇人。
桑明朗也被震到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謝時安搞什麼?背里幹壞事,明里拿錢來砸?」
桑淺淺沒說話,慢慢地將那支票收進包里。
桑明朗攔住她,皺眉,「你幹嘛?真打算要謝時安這些錢?」
「要他的東西做什麼?」
桑淺淺唇角勾出一抹冷淡的弧度,「這張支票,連同婚禮當日他送的禮金,三個月後,我自會親自去京城,還給他。」
桑明朗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支票,倒的確是三個月後,去找謝時安最好的藉口。
......
謝時安踉蹌著往外走,鼻子的血流個不止,滴得他的衣服上全是血點子。
有人過來扶住他,遞給他紙巾,「安少爺,擦擦血吧。」
謝時安狠狠地推開對方的手,「滾,離我遠點。」
崔曜嘆氣,「安少爺,承爺讓我帶你回京城。承爺說,你任性胡來,賣了名下所有的不動產送給桑小姐,他可以原諒。但他絕不容許你中途放棄,讓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謝時安的情緒,頓時爆發了,「他的計劃,關我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求我?當初他強行逼我回京城,害得我失去淺淺,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又害得我差點成了殺人兇手,讓我被淺淺誤會,還不夠嗎?還要怎樣?」
「承爺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只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崔曜耐心地勸,「安少爺,你再等等,承爺不會讓你失望的。」
「要是他替我挽回淺淺的方式,就是殺人,那還是趁早罷手!」
謝時安臉色鐵青,厲聲道,「我不去揭發他,就已經是我對他最後的情分。以後他最好別管我的事,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不會再聽他的話,我也絕不會回京城,他要替我姐拿回謝家的資產,那就去拿,別帶上我!」
崔曜看著謝時安的背影,搖頭嘆息。
他接到的命令,是帶安少爺回京城,無論用什麼手段。
安少爺到現在還不明白,他除了回京城,根本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嗎?
......
桑明朗和桑淺淺達成了一致,彼此默契無比。
便連在沈寒御面前,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竟不曾讓他起半點懷疑。
沈寒御的傷一天天好起來,出院的日子,也一天天臨近。
面對沈寒御,桑淺淺笑意盈盈,軟語溫柔,看不出半點異樣。
唯有晚上回到桑家別墅,和桑明朗單獨在一起時。
她便跟失了神似的,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饒是桑淺淺再怎麼不想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