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桑明朗。
若不是謝時安提供的信息有誤,那便是阮承察覺了什麼,提前將人轉移。
但郭木楊的人一直盯著阮宅,若有什麼動靜,該能及時發現才對。
這個念頭剛轉過。
一個電話又打進來,那頭說了句什麼,沈寒御臉色微變,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復如常。
桑淺淺繃到極致的神經軟下來,虛脫般無力,頹然又沮喪。
她有些失神,沒注意到這個電話。
阮家大門處,警方人員已然魚貫而出。
顯然,今晚一無所獲。
沈寒御發動車子,眉眼沉靜,「我送你回去。」
桑淺淺一路都心神不寧。
回到住處時,已是凌晨一點多。
沈寒御沒下車,幫她解開安全帶,「木楊那邊還有點事跟我商量,我得過去一趟。淺淺,你先睡。」
桑淺淺不放心地叮囑,「早點回來。」
他柔聲應:「好。」
桑淺淺下車,走上台階,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
沈寒御仍望著她,夜色里,他漆黑的眸異樣溫柔。
「寒御。」
桑淺淺不知為何,心中一跳,幾步奔到車前,「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太晚了,沒必要。再說明天你不是還要上班來著?」
隔著車窗,沈寒御抬手替她捋了捋頰邊的髮絲,微微探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哄孩子般的語氣,柔聲道:「乖,趕緊回屋,早點睡。」
桑淺淺到底還是聽他的話,進了屋。
身後,沈寒御升起車窗,車轟鳴著掉頭,疾馳而去。
幾乎是在車窗升起的一瞬間,他的神色變得格外冷峻。
一路都開得很快,趕到醫院時。
郭木楊正躺在病床上,疼得眉頭都蹙成了山。
醫生正在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左腿褲子挽到膝蓋處,半條腿劃傷厲害,扎了許多碎玻璃。
看到沈寒御匆匆進來,郭木楊反倒咧嘴一笑,「來得這麼快?放心,死不了,就受了點傷。」
沈寒御沉聲問:「怎麼回事?」
醫生拿了鑷子,正將一大塊玻璃渣取出,郭木楊疼得猛嘶一口氣。
聲音都有點不穩:「被邵錦擺了一道。是我大意了。」
警方包圍阮宅前半小時,邵錦突然從阮家開車出去。
后座上隱約靠著個男人,看不清面容。
擔心他車上的是桑明朗,郭木楊一時情急,親自帶了人,開車跟著對方。
結果在一處路口被一輛卡車別了下,車子不慎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