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會。」
桑淺淺唇角扯出弧度,卻多少有些傷感,「寒御不在了,可你還活著,我還沒救你出來呢,我不會做傻事。」
「那就最好。」
桑明朗安慰般輕輕拍拍她的手,低聲問:「你有跟爸聯繫過嗎?」
「沒有,但時安說,阮承沒有為難桑家。」
其實按照阮承的性子,本來是不肯放過桑家的。
但謝時安極力反對,他說不想以後和桑淺淺之間有所隔閡,若是阮承執意如此,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最後阮承也只得作罷。
桑明朗挑了挑眉,「謝時安總算是做了點人事。」
「哥,我們現在都沒法回粵城,我想讓鍾遙哥哥接爸爸到歐洲,讓他和鍾叔呆一段時間。」
桑淺淺說,「就當讓爸去散散心,公司的事,暫時先交給其他人,可以嗎?」
鍾遙是鍾叔的兒子,出國留學後,在歐洲定居,再未回國。
當年鍾叔昏迷不醒,桑家舉家離開明城前夕,鍾遙回國將鍾叔接到國外治療。
桑淺淺在歐洲留學時,鍾叔已然甦醒,她沒少去探望鍾叔和鍾遙,關係算得極為親近。
若是有鍾叔陪著,想必她爸的心情,也會相對好一點。
桑明朗當然不會反對,「可以。只是,你能聯繫上鍾遙?」
桑淺淺抿唇,「這是我和謝時安結婚的條件之一。」
桑明朗心緒複雜,「你真打算嫁給謝時安?」
「不想,可我沒有別的選擇。」
桑淺淺微微笑了笑,「哥,他到底是我第一個男朋友,對我,也還算不錯,我並不討厭他。」
並不討厭,可也並不喜歡。
桑明朗心裡不是滋味,然而眼下,的確再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嗓音澀然,「淺淺,哥哥當初實在不該衝動行事......」
為了阮曉霜跌入這牢籠,而今,悔之晚矣。
「哥,別這麼說。跟你無關,是阮承太卑鄙。」
桑淺淺望著神色憔悴的哥哥,鼻子莫名發酸,「哥,就是不知道以後,我能不能救你出來,要是不能,哥,你別怪我。」
「我不需要你救。相信你哥,我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當初我上飛機前,那麼倉促,我都安排了應對措施。」
桑明朗聲音很低,語氣卻篤定,「沈寒御比我思慮更周全。就算他不在了,阮承也必定不會好過。淺淺,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哥哥早晚會找到機會出去,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桑淺淺輕輕呼了一口氣,但願,但願如此。
那樣她多少,能稍稍放心些,不至於離開時太過遺憾。
離開阮家,回到小院時。
謝時安如約讓桑淺淺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鍾遙沒有多問什麼,對桑淺淺的請託,他一口答應,「我明天就回國。」
「我哥以後會去接我爸回來。但,如果他一直沒有去,」
桑淺淺頓了頓,「那就拜託鍾遙哥,好好照顧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