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下蒙住眼睛的緞帶,看到門輕輕地開了,似有身影隱入黑暗裡。
可她跌跌撞撞奔到房門前時,卻發現門是關著的。
桑淺淺摸到門把手,打開門時。
外頭的燈光恰在這時亮起,明亮的光線刺得她下意識閉了閉眼。
走廊外,空無一人。
走廊遠處,依稀可見阮家的黑衣保鏢守在那裡。
她回身,屋內的壁燈竟也是亮的。
若非地上仍丟著那些解開的繩索,若非唇里仍殘留著他的氣息與溫度。
她真的要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這莊園,里里外外都是阮家的人,每個樓層也都有人看守,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來。
若剛才的人,真的是沈寒御,他怎麼進來的。
可若不是沈寒御,他怎會替她解開繩索,怎會抱她,怎會那樣吻她。
桑淺淺失神地站著,簡直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里。
門外傳來腳步聲,桑淺淺飛快地奔過去開門。
似乎沒想到她開門的速度會這麼快,謝時安微怔,隨即,清楚地,從桑淺淺眼中看到了強烈的失落。
他已然從邵錦那裡,知道了婚禮上發生的一切。
此刻,他的神色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可是語氣,明顯有些淡,「在等人?」
桑淺淺平靜地說:「沒有。我以為是服務員,想讓她收拾下屋裡。」
謝時安掃了眼屋內,發現了地上那一圈繩索。
他聲音微低,「是邵錦讓人綁的你?」
桑淺淺笑了笑,「綁得也沒多緊,我自己努力掙開了。」
謝時安沒說話,可是眼神分明有些沉。
桑淺淺就算再怎麼過分,也輪不到邵錦來教訓她。
「我讓人送你回去。」
謝時安默了片刻,「公司有事,我要趕去公司,今晚,可能會很晚回來。」
桑淺淺也沒有意外,「好。現在就走嗎?」
她說這句話時,是抬眸看著他的,臉上迎著光。
謝時安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紅腫的眼睛和唇瓣上,眼神微動。
她被綁著,哭得眼睛紅腫,他能理解,可她的唇......
邵錦的人,該不會這麼膽大妄為才是。
謝時安到底還是輕聲問,「你嘴唇,怎麼了?」
「很紅麼?」
桑淺淺摸了摸唇,淡然自若,「邵錦讓人用膠帶封住了我的嘴,我一直喊救命,現在特別疼,手腕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