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車裡,二人目光相對,呼吸交錯。
桑淺淺幾乎以為她會又一次被鋪天蓋地的吻淹沒,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然而沈寒御只是輕輕替她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髮絲,柔聲道:「抱歉,今晚怕是又不能陪你了,別等我,早點睡。」
桑淺淺:「......」
我都準備好了,你卻給我來這個?
她又氣又好笑,突然伸手勾住沈寒御的脖頸,格外主動又難得霸道地堵住他的唇,重重親了一口。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桑淺淺已然笑著推門下車,跑進了小院。
在門口,她回身,望向沈寒御,燈光映著女孩的明眸皓齒,還有臉上調皮的笑意。
「答應我的事沒做到,這是對你的懲罰。」
沈寒御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唇,她剛親得莽撞,牙齒磕到了他的唇,然而他卻並不覺痛意,只覺四肢百骸都暖融融的,惋惜這懲罰未免太少了些。
隔著車窗,沈寒御目送著桑淺淺快步走進屋內的身影,眼底異樣柔和。
只是,當桑淺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那柔和也盡皆收斂,只有凜冽的寒意。
......
莊園裡,沈寒御面無表情地聽著唐伯川匯報甄珠失蹤的經過,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一幀幀翻看著監控記錄。
唐伯川說完,客廳里是漫長的沉默。
沈寒御盯著電腦,神色愈發肅然冰冷。
唐伯川垂手立在一旁,滿臉愧色,心底如油煎,只覺無地自容。
這麼些年,他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錯,可是在甄珠這裡,卻因為一念之仁,栽了個大跟頭,毀了半生英明。
從上次沈寒御來過之後,甄珠很是安靜了些天,不吵不鬧,不裝病,不自傷,也不亂砸東西了。
然而卻也沒了多少精氣神,一副生無可戀百無聊賴的模樣。
所以當她主動來找唐伯川,說她想吃某個品牌店的蛋糕時,唐伯川沒有拒絕,派人去給她買了來。
她讓人將午飯送到陽台,一個人自斟自飲,吃完飯,又吃了蛋糕,說要去午睡一會兒。
然而沒多久,唐伯川就被她的呻吟聲驚動,大步奔進房裡時,就看到只穿了件睡裙的甄珠,臉蛋和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都起了大片緋紅的疹子。
她似乎很是難受,連呼吸都困難,抓住唐伯川的手,要他救救她,說她這次真的不是假裝的,這蛋糕里好像有花生醬,而她對花生過敏。
唐伯川立刻去叫了大夫,大夫說,可能是嚴重的過敏,莊園裡急救設施有限,必須要送往醫院救治。
唐伯川來不及多想,抓了件厚厚的大衣裹好甄珠,抱她下樓,開車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