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垂眸,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既然從未信過我,又何必來找我?」
沈寒御語氣冰冷,一字字道,「你就那麼篤定,你來找我,我一定會接受你?」
桑淺淺低頭,無力地辯解:「我沒有......」
她沒有那麼篤定,她甚至沒有一丁點把握。
她只是不想錯過他,所以用盡了此生所有的勇氣,放下所有的尊嚴、臉面,來試著最後一次挽回他。
「桑淺淺,你不累麼?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
沈寒御言辭尖銳至極,「你說分手就分手,說離婚就離婚,說複合就複合。是我過去對你太好,以至於給了你這種自信,認為無論你做出任何過分的事,都可以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薄唇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森冷的寒意,「桑淺淺,過去我包容你,疼你,愛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可現在,你算哪位?」
桑淺淺的心臟仿佛被一根根的利箭刺中,疼得她臉色發白。
她深深吸了口氣,「對不起。」
沒有再看沈寒御,更沒勇氣再多說什麼,桑淺淺站起身,大步奔了出去。
咖啡館外,是冬日溫暖的陽光。
桑淺淺只覺臉頰上冰涼涼的,伸手去摸時,才發現不知何時,眼淚已流了滿臉。
本來還想告訴沈寒御,孩子的事。
可她傷沈寒御太深,沈寒御根本沒有複合的意思。
若是因為孩子勉強接受她,那她還不如,不要強求。
......
等候在外的郭木楊正對著手機發消息。
聽到倉促的腳步聲,他抬頭去看時,便見到桑淺淺流著淚從他身前飛快走過,隨後上了門口一輛計程車離去。
郭木楊回到包廂時,就見沈寒御眸光沉沉,似有所思地坐著,手指間夾了根煙,卻並沒有抽。
郭木楊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神,「她走了?」
「走了。」
郭木楊微微嘆氣,「桑小姐跟你說什麼了?」
沈寒御凝視著手裡的煙良久,直到那煙都要燃盡了,他抬手在菸灰缸里掐滅了,啞聲道:「她說,她和謝時安不是真在一起,是被阮曉蝶脅迫的。」
郭木楊正端了咖啡要喝,聞言愣了愣,「那她這次來,還真是跟方嵐猜的那樣,想要挽回你,跟你複合?」
沈寒御又點了一根煙,仍是沒有吸,他的臉隱在煙霧中,神色難辨。
他的瞳孔漆黑黯淡,「都到這份上了,還有複合的必要嗎?」
說分就分,說合就合,說離婚就離婚,視感情為兒戲。
她和謝時安孩子都有了,憑什麼她就認定了,他一定會在原地等著她回來?
沈寒御再次掐滅手裡的煙,「走吧。」
郭木楊忙跟上,很是識趣地沒再提桑淺淺。
「沈叔那邊的會診過幾天該結束了吧?」
郭木楊問,「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沈寒御:「幫你把這邊公司的事理順再說。」
「那可得些時候,沒三五個月可理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