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房間裡流動著的氣氛。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放空了幾分鐘之後,沈識微手機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這份安逸。
閆律臥室里的窗簾遮光性很強,房間裡一片昏暗,手機屏幕映出的光映在沈識微五官精緻的臉上,顯得他不像活人,而更像是一個精緻的玩偶。
沈識微舉著手機翻看內容的時候,閆律的手指就不老實地在他瓷白的臉上捏來捏去。
也不知道是看到什麼了,沈識微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翻個身將自己的臉埋進了閆律的腹部不說話了。
閆律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於是把手搭在他的頭上一下一下給他順毛。
又過了半響,沈識微悶聲悶氣地說:「閆律,沈禮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這種風流成性的浪子是不是切掉才能老實?」
閆律:「……」
這話她沒法評價。
畢竟沈禮是沈識微的親爹又不是她的,沈識微是否選擇對沈禮絕育都是他的自由。
閆律只是問:「怎麼?他又在外面領了新的私生子回家?」
一個沈雲霆都夠沈識微頭大的了,再來一個私生子,他不確定他還能保持父慈子孝的完美假象。
「沒有,只是沈禮今天從國外尋花問柳回來了,今晚沈家內部會安排接風宴。」
沈識微的手指在閆律的睡衣上扣來扣去,「閆律,如果沈禮死後把沈氏交給了沈雲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閆律覺得他想太多了:「寶貝,你別把我們的身體關係想得太複雜了。」
她在沈識微抬頭冷漠地看向自己時,一本正經地說道:「哪怕你是個乞丐,我也會找到你,然後睡了你。」
她抬起手指戳弄沈識微的胸口:「畢竟我跟那些圖你錢的妖艷賤貨可不一樣,我只饞你的身子。」
看見沈識微那雙精明的狐狸眼裡露出了怔然的神情,閆律推開他從床上走了下去:「好了,快起來收拾收拾開啟新的一天吧。」
傷春悲秋只會浪費時間。
閆律回頭看向床上撐著身子看向自己的男人:「權力的爭奪戰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看誰不順眼把他幹掉就是了。」
爭權失敗了也不要緊,大不了到時候她偷偷把他拐回村里做種地女人的男老婆唄。
閆律是個動手效率很強的人,她想到什麼就會去做什麼。
當天學習農機知識之餘,她在網上挑了幾個離江城市十萬八千里的鄉村準備捐些農業機械過去。
到時候就算有人挨個村子去查,只要她藏得好,對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她畢竟不是真千金,遲早是要回到她該回的位置上。
只是她對於那個一天都沒養育過她的賭鬼爹是真的半分感情都沒有,她沒有道德,所以別人也別想道德綁架她讓她給對方養老。
說起來原著女配這個角色屬於可恨又可憐,她本身從小就是富養長大的小公主。
女配驕傲了二十幾年,突然有個賭狗上門說自己才是她親爹,還說她不是白富美,她是鳩占鵲巢的那個鳩,還勒索高昂封口費,否則就把這件事捅出去。
這豈不是在告訴她這二十多年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屬於她的,都是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偷來的,她是要還回去的。
這種從雲端到地上的心理落差也不是哪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都能接受的,女配後面那麼瘋,跟她的經歷也逃不開關係。
可以說她前二十幾年的人生是親生父母給她下錯了棋,後面她自己成為執棋者之後,又將這盤棋越下越爛。
閆律能理解她,但是她不會成為她。
她一天的生活累且充實,內容就是考農機駕駛證、學習養豬跟種植知識、健身。
「閆律!所以你是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裡是嗎?」
沈雲霆到底是受不了自己這個腦袋有病的秘書了,他跑來公司的健身區抓人,「辦公室的工作都堆成山了,我是花錢請你來公司摸魚的嗎?」
他來找她的時候正值傍晚,透過健身室的玻璃幕牆還能看見天空中大片的火燒雲。
本來這個時間點健身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偏偏出現了沈雲霆這麼一位不速之客。
這健身房是公用的,在場的除了閆律之外,還有其他的員工。
沈雲霆過來找她發瘋的事,過不了多久公司里的有心人就都會知道了。
對於沈雲霆的問題,閆律思考了幾秒鐘之後給出了答案:「我平時只是在你那裡端茶倒水罷了,你別把我說得好像什麼不可或缺的人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