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挑眉毛:「你想讓我怎麼貼身研讀你的琴譜?不要不要仔細說說?」
她說這話時,主動向宋清渠靠近幾步。
兩個人本來就離餐桌不遠,宋清渠面對她的步步緊逼整個人不停地後退,直到大腿碰到了桌面,發出餐具劇烈碰撞的咣當聲響。
宋清渠支起雙手撐在餐桌兩邊,讓自己身體不至於後仰得太厲害。
在滿屋子飯菜的清香中,閆律依然能在宋清渠的脖頸處嗅到清新的茉莉花香。
「大早上就開始噴香水?你的性質不錯啊。」閆律一邊說話,一邊在他脖頸處輕輕地嗅聞著。
她呼吸間的氣流噴灑在宋清渠白皙的皮膚上,激起了一片粉紅色。
「別鬧,該吃早飯了。」
宋清渠被她弄得忍不住顫抖,他從桌子邊緣抬起一隻手按住在閆律睡衣的肩頭上。
他說這話時是偏開頭的,根本不與閆律對視。
可當他做出這樣的動作時,他脖頸處的肌肉線條,還有那被包裹在肌膚之下的喉結便格外明顯。
宋清渠這個人小心思太多了,閆律甚至不確定他現在是真的在拒絕她,還是在跟她玩欲拒還迎的把戲。
不過大早上起來,閆律現在的口腹之慾確實壓倒了一切。
她瞬間就離開宋清渠的身體,走到旁邊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她沒有第一時間拿起筷子,而是先對宋清渠的收益表示讚許:「你做的飯菜賣相真不錯。」
她說:「跟你本人看起來一樣。」
從閆律醒來開始,她就一直在調戲宋清渠。
宋清渠覺得諷刺,他壓低自己的嗓音用氣泡音回應道:「你喜歡就好。」
「你怎麼突然夾起來了?」
閆律昨天聽慣了他動情時溫溫柔柔的調子,乍一聽這咯痰一樣的氣泡音,她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見閆律臉上不似作偽的拒絕,宋清渠抬手點了點他毫無瑕疵的眼角:「我是替身啊,閆總。」
「我在扮演裴影帝。」宋清渠的語氣里透著一絲嘲諷,「裴影帝說話就喜歡用氣泡音呢。」
她沒覺醒記憶的時候,覺得裴芝說話的聲音迷人極了。
現在她根據宋清渠的描述,漸漸回想起記憶里裴芝說話時的強調。
閆律從內心深處感到一陣惡寒:「你只要將你的本音弄得清冷一點就行了,不用特意學裴芝夾雜氣泡。」
這話落盡宋清渠耳朵里就是另一層意思——閆律覺得他東施效顰。
宋清渠看著自己早上三點半起床精心做出來的早餐,突然失去了胃口。
所以裴芝什麼時候能死。
這件事他很急。
閆律夾了一個小籠包,咬到嘴裡的瞬間那肉汁在她的口中肆意流淌,香噴噴的汁水裹滿了她的舌頭。
她口齒含糊不清地跟問宋清渠:「這小籠包是哪一家的半成品?你把購買地址發給我,我要把家裡的冰箱塞滿。」
吃了一口小籠包之後,她又夾了一塊旁邊盤子裡擺盤精緻的鍋貼。
小小的鍋貼底殼極脆,它用餡講究、湯汁飽滿,吃起來也是決頂的美味。
閆律說:「鍋貼的地址也發給我。」
她又夾了一塊粉蒸排骨,芋頭入口軟糯沙綿,貼骨肉也嫩滑入味,顯然製作者手藝極高。
於是閆律第三次說出了索要地址的話:「這個排骨我也很喜歡,地址發我。」
很顯然,她認為這桌子上的菜只有煎蛋是宋清渠本人親手做的,剩下的都是買來的半成品,宋清渠就起到一個加工的作用。
本來就氣得吃不下飯的宋清渠,現在是徹底沒胃口了。
可是他偏偏不能跟閆律發火,金主大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宋清渠硬是嘴角抽動一陣,從臉上擠出個笑容來:「好的,閆總。」
他打算之後自己做好了半成品親自賣給閆律,反正對方只會以為是他從哪個酒樓里買的,他還能從中賺上一筆。
閆律吃得正開心,聞言掃了他一眼隨口點評道:「你這笑起來太假了,別笑了。」
這下宋清渠不僅感覺自己早上的飯吃不下去了,中午的飯他也不想吃了。
閆律她是懂怎麼讓人絕食的,她這種人才沒有被減肥訓練營吸納,說明那些獵頭都是沒品位的東西。
宋清渠不張嘴說話,但是他哽在喉嚨里的毒汁滿到都快溢出來了。
閆律吃飽喝足之後,就換好自己的衣服準備走人。
按照流程,作為主人的宋清渠要挽留一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