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晚上六點的時候,唐燦燦過來提醒她:「表姐,我們現在該出發去應酬了。」
閆律的日程表她的秘書跟助理都是熟背在心,但是她本人未必樁樁件件都能第一時間想起來。
她皺眉從腦子裡翻事情的時候,唐燦燦開口提醒她:「今天您要跟匠心傳媒的老闆吃飯,對方為了感謝您的投資,特意做了一個酒局。」
閆律想想好像確實有這樣一回事,可是……
她說:「我記得我當時拒絕了。」
唐燦燦:「您應該是記錯了。」
她調出手機上的日程表,並且將它遞給閆律看,上面明晃晃地記載著今天晚上飯局開始的時間地點人物。
閆律:「?」
靠!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記性現在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閆律震驚了:「難道是我捐的香火錢太少了,財神爺不高興所以選擇賜予我金魚同款七秒鐘的記憶?」
唐燦燦:「???」
她尷尬地笑笑:「表姐,這事是你自己健忘,大可不必甩鍋到財神爺身上。」
閆律抬手扶額,她感覺頭好痛,她為自己做辯解:「我只是記性不好,又不是老年痴呆。」
「這肯定不是我的鍋,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
她坐在老闆椅上,疲憊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大概過了三秒鐘之後,她從辦公桌里摸出自己的包包簡單地補了個淡妝。
接著她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她頭也不回地跟唐燦燦說:「行了別愣著了,我們赴約吧。」
唐燦燦立刻回應:「好嘞,表姐。」
說到這裡,閆律一手拿起辦公室門邊衣架上掛著的毛呢大衣給自己披上,另一手擰開了辦公室房門。
她一開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對方長相秀麗,棕色長髮的每一個卷卷里都透著精緻。
她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兼具時尚與職業性的西裝,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無框眼鏡。
對方看見閆律的瞬間,眼前一亮,她話語裡是壓抑不住的喜悅:「閆總,按照慣例今晚該是我陪您一起應酬。」
「那未免小材大用了。」閆律垂眸看著身高到她鼻樑的漂亮女人,「汪秘書德才兼備,你留在星河幫我料理公司便好。」
「像是飯局這種應酬場和,讓唐燦燦這種酒囊飯袋協助處理正合適。」
聽見這話,汪洋笑容僵硬地讓開了辦公室門的位置。
她勉強地說:「多寫閆總抬愛。」
唐燦燦路過汪洋身邊時,當著她的面對閆律的背影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她酸溜溜地對汪洋說:「閆總超愛你。她根本捨不得讓你乾重活,就把應付髒東西的事情全都交給我了。」
背對著閆律,汪洋臉上的假笑都要掛不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唐燦燦,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在跟我炫耀嗎?」
汪洋作為閆律的秘書,她業務能力一流,在職場上也是一個受歡迎的前輩。
唐燦燦之前一直看到的都是汪洋的笑臉,就算她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她的情緒也不會帶到工作上來。
唐燦燦感覺汪洋哪裡不對勁,她對自己的敵意好明顯。
她詫異地看向身邊的汪洋時,卻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不悅的神色,但那一雙棕色的眼眸里的冷意看得唐燦燦渾身發涼。
唐燦燦:「汪洋,我……」
「唐燦燦,別磨蹭。」前方的閆律頭也不回地喊道,「我不喜歡讓人等我,更不喜歡讓我等人。」
「這就來了!」
聽到催促聲,唐燦燦頓時壓下心裡的怪異感,她最後看了一眼汪洋,接著轉身抬腳追上閆律的腳步。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唐燦燦是閆律的表妹。
她們姐妹倆都長得高挑,眉眼也有兩分相似。
因為親戚關係,唐燦燦在閆律的姿態比汪洋在閆律身邊更加自然。
見汪洋站在閆律的辦公室門口動也不動,只是凝眸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一個同事端著咖啡走過來閒聊一般地跟汪洋感慨道:「東洲還真是一個人情社會,工作能力跟多年的情誼在裙帶關係面前簡直一文不值啊。」
汪洋的眼眸眯起來,轉頭看向來人,表情冷漠地說:「閆總這樣做自然有閆總的道理,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蝦米胡言亂語。」
說完這話,她用眼刀颳了對方一眼:「你下次被我抓到在星河娛樂說出這種話,我會建議閆總將你開除。」
說完,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