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勤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秦兆川看著楚勤痛苦的模樣,心中升起一股變態的滿足感,「這才剛剛開始呢。」他加大了魔氣的輸出,利刃在楚勤的體內肆虐,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地面。
楚勤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一片血紅。
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但他依舊沒有屈服,眼中燃燒著不滅的怒火。
「十五……月圓之夜……」楚勤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吐出幾個字,然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秦兆川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楚勤,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揮了揮手,兩個魔兵上前,將楚勤拖了下去。
陰暗潮濕的水牢里,楚勤緩緩睜開眼睛。
他渾身疼痛,動彈不得。
身旁,一個同樣被鎖鏈束縛的男子抬起頭,看向他。
「你怎麼樣?」
「定光?你怎麼也在這裡?」楚勤驚訝地問道。
「一言難盡。」定光苦笑,「你故意激怒秦兆川,就是為了破他的障魘之術吧?」
楚勤點點頭,「十五月圓之夜,水牢禁制最弱,借勢便可破牢而出。」
「你還要繼續嗎?」定光擔憂地看著他,「你現在的狀況……」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楚勤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用擔心我。」他看向水牢外,目光深邃,「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
「滴答,滴答……」水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水牢中格外清晰。
琉璃島上,終年瀰漫著淡淡的藥香。
楚念面色蒼白地躺在石床上,衣袖挽起,露出纖細的手臂。
月織手持銀針,小心翼翼地刺入她的血管,鮮紅的血液順著銀針流入白玉瓷瓶中。
「你兄長在外樹敵眾多,你為他如此,值得嗎?」月織一邊取血,一邊輕聲問道。
楚念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瓷瓶中逐漸增多的血液,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一絲無奈,一絲茫然。
她知道哥哥的處境危險,也知道自己此舉兇險萬分,但她別無選擇。
與此同時,崑崙雪峰之上,玄山的洞府內人頭攢動。
他盤膝坐在床榻之上,臉色略顯蒼白,但周身氣息依舊沉穩如山。
前幾日與魔修一戰,他雖最終取勝,卻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道長此番力挫魔修,實乃我正道之幸!」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拱手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敬佩。
「道長修為高深,令人敬仰!」另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也附和道。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讚嘆之聲不絕於耳。
楚念匆匆趕到洞府門口,看著裡面熱鬧的景象,腳步卻停了下來。
她看到玄山被眾人簇擁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謫仙一般高不可攀。
她手中緊緊攥著盛滿鮮血的瓷瓶,心中五味雜陳。
「楚姑娘。」江讓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