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涼撇撇嘴,「蘇先生之前確實為了畫展的事兒來過幾次,近段時間沒來過。最近的消息是您約袁少見面前一天,說辦展的細節全權交給您,他很放心。」
張涼道,「但按照專業意見來看,蘇先生上次畫展結束不久,短時間再辦展對他的長久發展和名聲不利。專家建議是給上次的畫展的影響留一段擴散時間。梁總您看,要繼續辦下去嗎?」
沒見到袁灼之前,蘇青最急這個畫展,見天地來梁氏大樓催梁淮波。袁灼回國之後,他連這個也不上心了。
袁灼對他真的這麼重要?
看梁淮波不說話,張涼想了想,小心道,「袁少這幾天也來了公司好幾次,按您的要求沒讓進來。」
提到袁灼,梁淮波低沉的神情一變。想到那天發生的事,面上不禁帶出點羞惱,「他還敢來?!」
簡直得寸進尺,明明他根本沒答應接吻。
吻……
梁淮波捂住臉,感覺手下溫度升高,內心更氣。就算是商場上的老狐狸,彼此你爭我搶,也都有一套默認的規則,哪裡像袁灼這樣肆意妄為。
他顧慮著袁氏,沒對他使過分的手段。他倒是沒臉沒皮,真敢對他做那麼過分的事。雖然當晚並沒真發生什麼,甚至衣服都沒脫。但袁灼肆意的言行還是讓梁總記了仇,很不待見。
何況那個吻。
他理智上覺得可以接受交易關係,但是吻和那不一樣。吻是只有和喜歡的人才能做的。
想到這,他更生氣,內心生出些對蘇青的愧疚。雖然他和蘇青還沒有曖昧關係,但是他自認是喜歡蘇青的,這不由讓他覺得自己背叛了這份心意。
可是比起道德上的愧疚,他更想得到蘇青。
為了得到他……
「梁總,」張涼看了眼手機新來的簡訊,猶豫道,「蘇先生那邊的人發了消息,蘇先生這幾天似乎都在往展覽館跑。」
「展覽?」梁淮波放下手,立馬反問,「袁灼的攝影展?」
看張涼點了頭,梁淮波冷笑一聲,握緊拳,「袁灼!」
從沒人敢對他首鼠兩端!
袁灼真的冤枉。
他煩躁地擺手,「你讓他走啊,我這裡不需要他那點兒經驗。」
袁灼前幾年一直在外搞野生攝影,這次回h城既是休整,正好也把近幾年的作品整理整理,辦個展子的同時,順便清一波庫存。
沒想到這就給了蘇青機會,一連四五天,天天都上門自薦幫忙。見不到人也不走,就在會客室坐著,一見到人就起身問「請問袁少有空了嗎?」
要是說沒有,他就委屈又無辜地坐回去,懂事大度地說,「沒關係,我願意等。」
他願意個der!
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袁灼跟他唯一一次見面就是遇到梁總那回,那之後再沒見他。一連吃好幾次閉門羹,沒想到他還能笑盈盈上門。
袁灼本來暗罵他沒臉沒皮,突然念頭一轉,想到梁總喜歡他。雖然他不認可梁總的眼光,但他一想,他喜歡的蘇青沒臉沒皮,巧了不是,他也沒臉沒皮。梁總這不是註定喜歡上他?
頓時袁灼爽了,面上煩躁一消,懶洋洋地往沙發一倒。「行了,這事兒不用老來跟我說,我和他又不熟。他願意在那坐著就繼續坐,你就專心把我展子搞好就行。」
他面前站著的,就是這家展覽館的館長楊博。h城有名的富少,在藝術圈混的不錯,基本有名有姓的名家辦展都找他。
據蘇青自述和袁灼相遇那天,就是去找楊博自薦,只是作品沒入他的法眼。沒想到沒過多久,蘇青居然搭上了梁總的線。到了讓他如意辦了展子,打出了名氣。
但這名氣虛得很,說是靠著楊博的名聲擔保也大差不離。雖然得了利益回報,但楊博心裡依舊不樂意。
他幹這行靠的可是眼力,捧一個達不到他要求的畫家,這不是自砸招牌嗎?
但誰叫梁總勢大。
楊博顧慮梁總,聽到袁灼這麼說,無奈道:
「你別說得輕飄飄的,到頭來倒霉的還是我。你以為那是誰?梁總的心頭好!那是我能得罪得起的?你趕緊自己想辦法解決。不然要是他吹一吹枕邊風,我可吃不了好果子。」
看袁灼不以為然,楊博威脅要勒他脖子,「是不是兄弟啊你?自己不怕,就要把我賣了?」
袁灼動手攔住他,「哎哎哎,別動手動腳的。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他得意洋洋道,「我老婆可愛吃醋的。」
「啊?」楊博震驚,「你?你怎麼找到對象的?處了多久了?可惡,這事兒也瞞著兄弟?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
「等我老婆想見你的時候,自然帶你覲見。你著什麼急?」袁灼一挑眉,欠欠地道。
「嘿!」楊博手都要抬起了,想到外面那個又悄摸摸放下,「行行,我等著嫂子召見。不說這個了,你快想辦法把外面那個弄走,那可是個燙手山芋。」
剛還得意的袁灼又拉下臉,覷了楊博一眼,哼了一聲。
「你又發什麼瘋?」楊博無語。
袁灼一個大大的白眼,「是我發瘋嗎?是你發蒙。」他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不爽道,「虧你在h城混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手指指向自己,有時侯無語到極點真的想笑。楊博幾次要張口都差點笑場,「你再說一次,誰沒眼力見?」
「就是你。」袁灼抬起下巴,「我問你,誰是梁總的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