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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平時,這種細微的傷口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比小刀劃一下嚴重不了多少。這次也是因妖藤上確實有劇毒,若放任不管,破壞了本命珠才是得不償失,否則他才不會對她的傷口和痛苦施捨半分目光。

他莫名起了些捉弄的興致,手持瓷瓶懸在傷口上方,指尖輕點,白色的粉末簌簌抖落。

嬌嫩的血肉接觸到刺鼻的藥粉,葉清圓當即疼得嘶一聲,強忍著痛意,連目光都移到一旁,盯著地上的榕樹落葉。

卻始終將藕白手臂遞在他眼皮底下,獻祭般一動不動。

昏黃的落日涌動如海潮翻滾,榕樹下的光影交錯,掩住謝盡蕪低垂的雙眸,叫人看不清表情。他將瓷瓶收入袖中,兩指併攏,冰冷的靈力磅礴湧出,在指尖燃燒起一簇火苗。

他左手握住葉清圓的半截手腕,右手拈起那簇火苗用力向她的手臂上一拍。

葉清圓睜大了雙眼,喉間立竿見影地湧上一陣腥甜,猝不及防地咳出一口血!

謝盡蕪當機立斷放開她的手腕,閃身向旁邊撤出半步,避過這場「血光之災」。

腥甜的血濺落在地,很快融入泥土中。

他這一撤,葉清圓失了力度支撐,險些一頭向前栽倒,還是謝盡蕪又以掌心按住她的肩,勉強算是扶了她一把。她踉蹌半步堪堪穩住身子,也顧不得形象了,抬起袖子擦了擦唇邊的血跡。

喉間的血腥氣仍未散去,喘息也劇烈,葉清圓掩住唇輕咳了兩聲,臉頰才後知後覺地泛起熱氣來……她這是被謝盡蕪嫌棄了?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畢竟誰也不想被人一口血吐在衣服上。

謝盡蕪居高臨下地審視她,眼梢斜斜向上挑,目光亦是冷漠淡然:「小心養著,不會留下疤痕。」

真體貼,連這一點都想到了。葉清圓很是感激地對他笑了笑,黑白分明的雙眼簡直要彎成月牙。

謝盡蕪抿了抿唇,輕聲補充道:「我給你用的藥也都是好藥,沒有毒的。」

葉清圓一怔,哪有幫了別人之後還要專門解釋一番的。

莫非是在邀功嗎?

她眨了眨眼,思索片刻。

以謝盡蕪的性情,或許是有可能的。他將利益看得太重,情之一字就輕了,或許在他眼中,這也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

真可憐。

葉清圓垂下頸子笑了,笑得溫和又憐憫:「我沒有說謝公子的藥不好啊,謝公子幫我解毒,我應當感謝才是,怎會無緣無故懷疑你呢?」

謝盡蕪低垂著視線看她。春和景明,她的衣衫也輕。薄,頭顱低垂時恰好露出一段雪白的纖弱的脖頸,細碎的髮絲拂在後頸上,像水草纏繞。

他驀地收回視線,別過臉去,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這人的脾氣怎麼一陣陣的?

葉清圓簡直莫名其妙,不過也懶得和他計較,忍住渾身的酸痛與無力,小步跟了上去。

她很累,快要走不動路子,原身這具身體又缺乏鍛鍊,今日的活動量一超標,小腿肌肉立刻撕扯得酸脹。幸好謝盡蕪的步伐不知為何也特別慢,她不費多少力氣就可以跟上。

兩個人一路無言地走出密林,將近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走到客棧所在的那條小巷。

巷子裡種了一株櫻花樹,枝幹遒勁,花繁葉茂,至少有幾十年樹齡。晚風一吹,滿樹的粉色花瓣簌簌飄落,鋪在地面滿滿的一層。

「清圓!」二樓的菱花木窗吱呀一聲向外推開,江雲初隔著窗子對她笑道,「快上來,特意給你點了好吃的!」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客棧中明黃的燈光透過木窗潑灑下來,照亮了葉清圓精緻的側臉與眼眸中溫和的光芒。

她踮起腳,分明臉上都是疲態,此時卻擠出一個大大的、明亮的笑容,沖二樓揮手:「雲初姐姐!」

謝盡蕪恰好走到她身後兩步遠的花樹下,不經意間抬頭一望,頓住腳步。

葉清圓側著身子,額頭、鼻樑與下巴拉出一道漂亮利落的線條,靜水般柔和的光芒流淌在她的臉頰與脖頸。她臉上散落的髮絲被風吹得有些亂,在燈下看起來特別柔軟。發色也並非純粹的黑,在光的照耀下顯出些許的淺棕,毛茸茸的,奇異地流露出孩子氣,讓他想起初夏時嫩綠枝葉間將要成熟的梅子。

柔嫩的、酸澀的,不堪一擊的。

這莫名的聯想讓他的額角一跳,很快難堪地避開目光。

湖風輕撫,風中送來潮水般的歡笑聲,謝盡蕪眨了眨眼,不到一息的時間,視線卻莫名其妙地再次移到了她的臉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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