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帶小逸在院子裡玩呢……」
「致善, 是公司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沈十接過茶水,朝妻子搖了搖頭。
沈秉德說自己像他,沈十並不否認。
他們有一樣的野心、一樣的手腕、一樣踩著兄弟們的血肉上位, 但唯有一點,沈十不敢苟同。
那就是對家庭的愛護, 愛護髮妻,愛護子女。
沈十從小見慣了圍繞在父親身邊的鶯鶯燕燕,見慣了以淚洗面的母親, 見慣了自己時不時多出來的兄弟姐妹。
他討厭這樣的家庭環境,是以縱使身居高位,依舊精心維護著在父親眼裡毫不值錢的婚姻。
髮妻賀思跟隨他多年,生育長女時傷了根本。長女如今已在外求學,這才開始學說話的小逸,則是兩人千辛萬苦才盼來的男丁。
他怎麼能忍心……
他一口氣喝光了那杯熱茶,目光落在了隱約傳來小兒嬉笑的院牆外。
「阿思,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安排人手暗中護在你們母子身邊。」
「切記,務必寸步不離守著小逸。」
「這沈氏,快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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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沈秉德居住的主臥里,似有壓抑的嗚咽聲傳出。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比不上我那些兒子身強力健!」
沈秉德氣喘吁吁地壓在女孩身上,狠狠地擰了一下女孩的胸口。
女孩被束縛了四肢,只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口中被塞了個口枷,只滿臉淚痕地搖著頭。
「還說不是,你學壞了啊惜惜!」
沈秉德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發了狠地將那些駭人的道具往人身上使。
換來了女孩一聲又一聲的悶哼。
守在門外的僕從明顯已經習以為常,皆是沒什麼表情地靠牆假寐中。
倏地,一陣寒風從樓道盡頭吹來,將兩人凍得打了個哆嗦。
絡腮鬍男人攏了攏衣領,皺眉看向了樓道。
「窗戶沒有關嗎,怎麼這麼冷……」
他打著哈欠往前走去,只是還沒走出幾米遠,便僵在了原地。
視線盡頭昏暗燈光里,一道漆黑的身影,正不疾不徐地朝自己走來。
那人身材修長,面孔隱沒在黑暗裡,黑色大衣在行走間帶起了冷冽的弧度,搭配著地面蔓延過來的鋒利冰霜,宛如虛幻世界裡前來索命的黑無常。
絡腮鬍剛想後退呼叫,卻感覺嗓子裡被凍得嚴嚴實實,整個人像冰雕一樣,僵立在了原地。
不過一瞬間,整個走廊便陷入了冰晶纏繞的霜雪世界。
沈秉德有些累了,他從已經不再反抗的女孩身上爬了下來,站在床邊欣賞了會兒女孩年輕鮮活的模樣,接著顫顫巍巍地給自己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