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銀白色的尾巴上,沾滿了深紅的血跡,在她往前滑動時,將布滿破碎玻璃碴的地面,也劃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
「阿淵……」
背對著溫辭的凌淵,在聽到這一聲熟悉的呼喚時,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這是他的夢境。
重複了成千上萬次的夢境。
他清楚地知道他接下來要面臨的一切。
他沒有碰那些被無辜送入他房間的少女,實驗室只能一次又一次加大了藥劑的計量。
超過忍耐極限的他,只能在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難堪地自瀆。
一段時間後,那些人不再往他的房間送人,只會每日來收集他製造的體.液。
那些因為藥劑帶來的欲望,最後都變成了壓垮他脊樑的石塊。
日復一日,將他壓得幾近窒息。
但他又能怎麼樣呢,讓他不管不顧地撞碎這個牢籠,撇下還有一絲生存希望的父母嗎?
他做不到……
「阿淵…」
又是一聲帶著顫聲的阿淵。
阿淵,阿淵。
這裡的人只會稱呼他為X01,不會有人叫他阿淵。
他猛地回過頭,發現一尾瑩白的人魚少女,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那個人打碎了困住他的囚籠,一尾的鮮血。看向他的目光里,全是心疼與……愛意。
這樣難堪的他,也配擁有愛意嗎?
他將自己蜷得更緊了,他因為藥劑而難耐腫脹的那部分,被他狠狠地擠壓在蜷縮的尾巴中。
他已經夠難堪了,他本能的不想讓這樣難堪的自己,暴露在對方清澈純淨的眼眸中。
隨著溫辭的出現,房間里原本還存在的兩名昏睡著的女孩,和門外凌淵的喪屍父母,像破碎的泡沫般消失了。
整個夢境中,只剩下了角落裡藍色魚尾的凌淵,和銀白魚尾的溫辭。
「阿淵,別怕。」
「沒人能強迫你了。」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溫辭靠近了蜷成一團的凌淵,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蹲下來。
「這不是你的錯。」
她努力讓她的聲音沒那麼顫抖。
「最純粹的愛與欲,從來都沒有錯。」
「錯的是那些妄圖用欲望,控制你、讓你妥協的人。」
「阿淵……」
溫辭伸出手,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了傷痕累累的凌淵。
「別再讓過往的痛苦回憶困住你自己了,它們不值得……」
溫辭的吻落在了凌淵帶著傷疤的肩胛骨,虔誠得宛如親吻著最珍貴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