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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分明是王今瀾與秦蕭婚前私通的產物,如今卻被秦蕭以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於她。

徐復禎一個孤女,如今身份不上不下,又不被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所喜,在侯府中惶惶度日,一時間憂思過度一病不起。

王今瀾尋了機會,非說她得的是會過人的肺癆,將她打發到了侯府後罩房中久無人居的雜物房裡頭。

這屋子年久失修,積塵蒙灰,雨天四面漏水。她住進來不到一個月,病情遽然加重,如今竟已不久於人世。

她清清白白地走掉便罷了,只是可憐水嵐打小服侍她,自她失勢後也不離不棄。

她要走,怎麼也得安排好水嵐的去處才能合眼。

「不哭。」徐復禎抬起手,勉強擦去水嵐面上的淚痕,道,「你去把角落那隻箱子暗格里的東西拿來給我。」

角落裡擺著的那兩個朱漆描金嵌螺鈿花鳥紋箱是她舊時用的箱籠,與屋子裡的簡陋陳設格格不入。

水嵐一邊抽泣,一邊依言從箱子裡的暗格里抽出一個烏木方匣,捧到徐復禎面前。

徐復禎顫顫打開匣子,裡頭靜靜躺著幾張紙券。

她從中抽出一張發黃的契紙,對水嵐說道:「這是你的身契。我走以後……你拿著這張身契到官府里銷籍。」

她緩了緩,又道:「這匣子裡頭放著我這些年餘下的銀票,你拿著,去做一些營生,找個可靠的人嫁了。離這

個……」

她抬眸環視了一圈這逼仄陰暗的房間,「離這個吃人的侯府……遠一點。」

水嵐拼命搖頭,哭道:「我不,我不要離開小姐……」

方才那番話已經耗盡了徐復禎所有的力氣。

她又嘔出一口血,任由水嵐顫抖著替她擦掉唇角的血跡,緩緩閉上眼睛。

「如果有來生,我也要離這個吃人的侯府,遠一點……」

她的聲音飄緲如煙,散在了急雨聲中。

徐復禎想起娘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每逢這樣的暴雨天氣,娘親就會抱著她輕輕搖晃,一邊唱著童謠:「雨綿綿,夜未央,甜夢長,入夢鄉。滴答聲里眠,悠悠入夢鄉……」

徐復禎緩緩閉上了眼。

她會做一個好夢的,對吧?

水嵐攥著契紙,跪在床邊放聲大哭。

雨聲沖刷著屋頂,漸漸蓋住了水嵐的哭聲。

天地間只剩下不絕於耳的滂沱雨聲,仿佛永遠不會枯竭。

……

屋裡的水汽漸濃,漫過口鼻,嗆得徐復禎猛咳一聲睜開眼睛。

「毛手毛腳的!小姐還沒醒,誰讓你餵藥的?」身穿靛藍色窄袖紗裙的水嵐走過來,輕輕一掌拍在床邊端著銀盅藥碗的丫鬟身上。

丫鬟站了起來,分辯道:「是胡大夫叮囑了巳時之前要給小姐喝藥的。」

是錦英!徐復禎瞳孔一縮。

錦英是她房裡的丫鬟。當初秦蕭聲稱與她私通,姑母大怒,將她身邊伺候的人除了水嵐全都打發了,也包括錦英。

她怎麼回來了?

水嵐來不及與錦英爭辯,先在床邊的杌子上坐下,用帕子替徐復禎擦拭口邊的藥漬。

見徐復禎睜著茫然的大眼睛,她先是一喜:「小姐,你醒了!」

徐復禎定睛看了水嵐一眼。

她挽著整整齊齊的垂掛髻,左右各簪一支白玉釵,此刻一張圓臉乾乾淨淨,兩隻杏眼明亮有神,哪裡還有哭過的痕跡?

好像有什麼事不對勁。

徐復禎環視了一眼屋子。

架子床上懸掛著的煙羅紗帳高高挽起,屋裡熏著清幽的靈犀香,高懸的屋樑上雕著繁複的卷草紋,窗下是一張烏木四角嵌金几案,几案上擺著筆架硯台,還有寫了一半小楷的絹紙。緊閉的雕花窗欞隔絕了屋外的暴雨。

錦英穿著鵝黃色雲紋褙子,站在水嵐身後,一臉殷切地看著她。

這裡,好像是從前她還是侯府表小姐時住的晚棠院!

她怎麼會回到這裡來?

徐復禎猛地坐了起來。

水嵐和錦英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忙道:「小姐,胡大夫囑咐過要臥床靜養的,快躺下。」

「我這是怎麼了?」徐復禎緊緊盯著水嵐的眼睛。

水嵐有些摸不著頭腦,順著她的話道:「小姐前天晚上從世子爺書房回來以後就發了高燒,睡了十多個時辰。夫人請胡大夫過來看了,說小姐這是濕邪侵體,喝過藥睡一覺,發過汗便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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