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遙立在對面的徐復禎,輕輕朝她點了點頭。徐復禎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郡主沒事,那此事便能掩蓋過去了。她知道,自己欠了霍巡一個大人情。
可是這時她也不能走過去感謝他,過去了就是給他添麻煩。她只好站在穿堂對面注視著他。
徐復禎知道隔著夜色與燈影,他也看不清她的神色,然而她還是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是感激的意思,也有故作的釋然。
霍巡沒有回應。
她最後深深望了霍巡一眼,終於轉過了身去。
回到文康公主的屋外,太后和周諍都來了,周遨站在他們身邊,三個人的面色都沉得可怕。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公主府衛已經不見蹤影。屋外站的全是徐復禎的人,把太后三人攔在了屋外。
徐復禎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方才還態度強硬的兵衛卻恭謹地為她打開了房門。
太后連忙跟了進去,周諍跟在後面看得心驚:倘若今夜徐復禎下令控制的是他的屋子,難不成此時砧板上的魚肉就是他?
屋子裡燈火通明,文康公主被綁在一張圈椅上面,鬢髮散亂,嘴裡塞著一塊絹布。
徐復禎走進去,先揚手打了文康公主一巴掌。
文康公主的頭重重一偏,珠玉釵環落了一地,左半邊臉都紅了起來。
清脆的一聲,震得徐復禎手腕發麻。
這一聲也是打在了太后心上。女兒縱是千錯萬錯,可從來也沒有挨過一根手指頭。
她忍不住制止道:「徐尚宮!有什麼好好說……」
「娘娘!公主都被你慣成什麼樣了!不教訓一下,怎麼長記性?」周諍打斷了太后的話。
若非礙於身份,他也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此刻只覺得徐復禎這一巴掌來得果斷,簡直大快人心。
文康公主從未受過此辱,此時左半邊臉通紅,淚花都出來了,礙於口中塞著絹布,只得不住嗚咽。
徐復禎一把抽走她口中的絹布。
文康公主立刻尖叫出聲:「賤人!你憑什麼打我?你憑什麼綁我!你想造反是不是,我要治你死罪!」
徐復禎冷冷道:「再大點聲,是怕成王不知道你謀害他的女兒嗎?」
文康公主聲勢漸弱,她看了看徐復禎,又看了看太后和周諍,有些急切地問道:「她果真死了?」
太后一聽她的話,原先還有五分不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了。
她怒不可遏地叱罵道:「你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你害她做什麼!害了她,成王能放過你嗎?」
文康公主見母親一再地回護外人,不由也怒道:「我害她怎麼了?成王的女兒算什麼?當初肅王家的女兒不也……」
「啪!」
太后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右半邊臉上,生生打斷了她的話。
文康公主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太后。只見太后眼裡已經沒了疼惜,滿是失望與心寒。
「你害她怎麼了?」周諍這時沉沉開口,「郡主一死,成王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他要你償命便也罷了,萬一以你為突破口起底了周家呢?我們周家百年基業,難道要因為你的任性而陪葬?」
徐復禎不由看向周諍。
他的判斷絲毫不錯,前世周家的覆滅就是從文康公主開始的。看來周家也並非全是昏聵之人,只是大船行駛到半途遇上風浪,那方向也並非掌舵之人可以控制的了,想必前世的周諍應該很絕望吧。
文康公主愣住了,喃喃道:「他怎麼敢要我償命……」
「他怎麼敢!」周諍一掌拍在桌案上,「就憑你爹在地下躺著,郡主她爹在朝堂上坐著!」
他早就忍這個外孫女很久了,當初礙於盛安帝的面子,只好任她予取予求,沒想到如今倒是把她和周家深深捆綁在一起了,今夜險些就要釀成大禍。
文康公主眼見母親和外祖父都在聲討她,只好斜眼怒視徐復禎:「那她呢?那她打我的帳總能算吧?」
徐復禎才不受她的氣:「要是我不管,今夜你跟郡主都一起下鶴陵給先帝陪葬。用一巴掌換你一條命,你還想跟我算什麼帳?」
周諍神色複雜地看著徐復禎。
若非她及時出手阻止,只怕朝中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他先前對這個小姑娘是有些不以為意,未曾想現在周家反倒欠了她的大恩。
他轉頭對太后道:「娘娘,以後公主還是不要出府了。後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也都散了,讓公主跟駙馬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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