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素潔如玉的臉蛋十幾日不見,好像又小了一圈,沒有半點血色;素日嬌艷欲滴的丹唇也褪成了淡淡的粉;細長的眉微微蹙著,可見昏迷中也是不好受的。
霍巡伸手輕輕撫平她的眉心。
徐復禎的睫毛翕動了一下。
霍巡緊緊凝視著她,可是想像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她依舊是沉睡著、昏迷著。
他輕柔地從被子裡抽出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中。
她的手極漂亮,修長纖瘦,像是以玉為骨,以雪為膚,透出沁沁的涼。雪膚之下透著淡紫色的脈絡,上面扎著密密麻麻的針眼。
太醫們想盡了辦法,最終折騰的還是她。
霍巡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龐上,輕輕喚了一聲:「禎兒。」
預料之中的沒有回應。
他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那隻手總也捂不熱。他終是把她的手重新掖回了被裡。
「水嵐姑娘。」
水嵐連忙應聲上前。
霍巡的臉籠在幔帳的陰影之下,連帶聲音也是晦暗的:「在宮裡我沒辦法找人來治她。你想辦法讓太后把她送出宮去。」
「我?」水嵐訝然。
霍巡看了她一眼,道:「你讓太后把長興侯夫人請進宮。再讓侯夫人去提把她接出宮的事。但是不要把她接去侯府,接回崇仁坊的徐府。」
水嵐疑惑地問道:「可是太后怎麼會聽我的話?我又怎麼說服夫人把小姐送回徐府?」
霍巡只得仔細地給她說了該如何跟太后進言,又該如何跟徐夫人溝通。
水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中反覆地默念霍巡教她的話。
霍巡已經轉過頭去,重新看向幃帳里的徐復禎。
她仍舊緊閉著眼睛,方才撫平的眉心又蹙了起來。他心中嘆了一聲,俯低身子去,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水嵐震驚地望他。
霍公子這是
、這是趁人之危啊!
送走霍巡以後,她趕緊打來一盆水,用濕手巾在徐復禎額頭上擦了好幾下。
眼瞧著還沒掌燈,她連忙去了一趟坤寧宮求見太后,以幫助徐復禎甦醒為由,照著霍巡教她的說辭,懇請太后宣徐夫人進宮看望。
太后不置可否,卻問起霍巡今日在弘德殿的情狀。
水嵐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
太后點頭,道:「你給哀家好好盯著,要是霍中丞教了皇上不好的東西,即刻過來回稟。」
水嵐連忙應下,心頭卻嘀咕:太后也太高看她了。他們講那些之乎者也,她能聽得懂嗎?
眼看這趟是無功而返,水嵐只好垂頭喪氣地退了出去。
誰知道過了兩日,太后果然宣了徐夫人進宮。
徐夫人一見著水嵐,本想斥責兩句,末了嘆口氣,先問起徐復禎的狀況。
水嵐把對著太醫、太后、霍巡說過的話又對徐夫人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徐復禎出宮去找霍巡的事。
徐夫人聽得揪心,又要進殿去看徐復禎。
水嵐便引了她進昭仁殿,看著徐夫人拉著徐復禎的手抹淚,心裡卻在默念著一會兒要說的話。
待徐夫人哭夠了,水嵐這才瞅准機會上前提議:「夫人,小姐在宮裡十幾天了,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奴婢瞧著是不是接出宮去,說不準就有轉機了?」
徐夫人拿帕子捂著心口,連連道:「正是,正是。禎兒在宮裡,我也不能常常進宮看她。還是把她接回府里去,日日在眼底下看著才放心。」
水嵐小心翼翼道:「奴婢斗膽說一句,小姐回侯府恐怕也不太好……」
徐夫人一個眼風掃過去,水嵐連忙跪下來,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之前小姐跟世子鬧成那樣,現在小姐提起世子還會傷心呢。要是回了侯府,世子又在那裡,萬一小姐更不願意醒來了……」
徐夫人雖還惱著,可水嵐說的又確實在理,只好道:「不回侯府,那到哪裡去?」
水嵐連忙答道:「自然是接回崇仁坊的徐府了。那裡是小姐的地界,她待著安心,說不定馬上就好了。」
徐夫人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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