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為了她放棄蜀中的一切?那可是他這幾年的心血啊。
她的心又重新暖了起來,可還是不願意鬆口,極盡溫柔地說道:「那我不嫁你,你就不能為我撇開蜀中的人事麼?」
他斜眼乜她:「那自然是不能。萬一我撇下了,你又跟三年前一樣,一聲不吭地把我甩了怎麼辦?我不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徐復禎鬱悶極了。自古以來都是女人求一紙婚書的保障,怎麼到他們這裡,婚姻於他是保障,於她倒成了阻礙?
她湊上前去噙住他的唇。
他冷不防被她一親,先是一怔,卻又下意識地回應起來。
他可比她有技巧多了,還總是想把他的氣息渡進她的唇齒中。她一般會抵抗一下,用貝齒咬他的舌尖。可每次親到後面她就渾身酥軟,只有任他擺布的份了。
她這一次連抵抗都不抵抗了,任由他盡情地擷取纏綿。
徐復禎悄悄睜眼望他,見他半閉著眼睛,眉心微凝,濃長的睫毛翕動著,神色間已有了幾分綺意。
她一手撫上他硬直的下頜線,可以感受到喉結滾動帶來的餘震。她心中想著沈芙容的話,鼓起勇氣伸出另一隻手往他身下探去——
他幾乎是渾身一震,立刻扣住了她那隻不安分的手,啞著聲音道:「你幹什麼?」
徐復禎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忙鬆開了手,可那奇異的觸感還縈繞在她的掌心裡。
她紅著臉道:「我聽人家說,我們這樣的時候,你那裡會、會很難受,是真的嗎?」
他那雙烏濃的眼眸里還有未散盡的迷離,玉璧般的面頰卻多了幾分薄紅。
「別亂摸。」他的嗓音還有些低啞。末了,似是覺得語氣過於冷硬怕嚇到她,又解釋道:「本來不難受,被你一摸就難受了。」
徐復禎有些迷惑,沈芙容不是跟她說摸了可以紓解嗎,怎麼會更難受了呢?
她頓時赧然:「那、那怎麼辦?」
他一隻手扣著她半邊臉頰,在她耳邊低聲道:「那就管好你的小手,戒掉亂摸的毛病。」
「可是,」徐復禎咬著唇,「我就是想亂摸怎麼辦?」
霍巡失笑,有意把她推遠了一點,帶著點咬牙道:「是不是你表姐跟你說的這些?她是成了婚的,跟你不同,你別聽她的話。」
徐復禎非要坐得離他更近:「我不小了,不是那種會被人三言兩語忽悠的小孩了。」
她鼓起勇氣道:「因為我也想、也想得到你,所以才願意聽她說那些話。難道你就不想跟我再進一步麼?」
「怎麼進?」他無奈,「你又不肯嫁給我。」
「雖然我很討厭周遨,可是他有一句話說得真不錯。」她循循善誘,「他說何必要成親了才能擁有彼此呢?」
霍巡神色一沉:「周遨跟你說這種話?」
徐復禎忙道:「那是很早以前說的。他現在不敢跟我說這種話了。」
他攢起眉心,嘆息道:「有時自私點想,我倒真希望你沒進過宮,只做我一個人的禎兒。你看你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
徐復禎不悅道:「你怎麼跟姑母一樣,總把我當小姑娘?我自己能做主了!」
說罷,上手就要剝他的衣襟。
霍巡忙捉住她兩隻亂動的手。「沒說你不能做主。可你做你的主,我做我的主。咱們如今親吻摟抱已是逾矩,待要更進一步,除非洞房花燭。」
徐復禎氣得想打他,可雙手被他圈著根本抽不出來,她咬牙道:「知道逾矩你還又親又抱,到了這最後一步怎麼又開始守起禮了!」
「所以我下了決心舍掉蜀中。」他仍舊牢牢圈著她的手,雙目灼灼地盯著她,「只要你一點頭,我馬上娶你。我也不會再幫成王做事,我可以立馬開始收拾秦蕭——只要你點頭。」
徐復禎拼命搖頭,語帶凝噎:「你當初怎麼說的?你說會等到我願意嫁為止,我才答應跟你和好的。你現在又這樣逼我……」
霍巡嘆了一口氣,又道:「我沒有逼你。你不想現在就嫁,那我們還像從前一樣相處。之前不也相處得挺好的麼?」
他把對她的轄制一松,騰出一隻手來拭她眼角的淚花。「等我慢慢把蜀中的事情理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徐復禎拿盈著水光的大眼睛望他:「我不會在成王的事上逼你了。可是……可是我都認定你了,婚前婚後又有什麼區別呢?你還不用忍那麼辛苦。」
霍巡笑道:「你是怕我辛苦啊?放心吧,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還算什麼男人。」
徐復禎別過臉,又道:「我想把你變成我的人。」
他將她的手按在心口上:「這裡已經是了。」
徐復禎抿起唇角:「不夠。」
「那你嫁給我。」
怎麼又兜回來了?徐復禎急了。以前沒覺得他那麼迂腐呀?
她面紅耳赤道:「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不就可以那樣了麼?為什麼要管那些世俗的禮教?更何況我們除了沒拜堂,跟成親了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