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巡被她的緊張絞纏得悶哼了一聲,穩住心神揚聲回應秦懋如:「什麼事?」
梅林里的秦懋如定住了腳步。
她早些時候待這位姐夫熱情卻被禎姐姐凶了,聽得是他便不敢再往前走,只好站在原地道:「年夜飯要開席了,母親讓我過來叫你們。」
「知道了。」園子深處的大哥哥沉聲說了一句,似是不太高興。
秦懋如連忙提著裙子小跑回去復命了。
過了有一刻多鐘,霍巡才牽著徐復禎回到飯廳。
徐夫人察言觀色,見侄女微低著頭躲在霍巡身後,一副不勝嬌怯的模樣,心知兩人這是重歸於好了。她心下歡喜,忙拉兩人就座。
因是團圓的年夜飯,便不設分席,一家人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徐夫人坐在首位,留了身側的兩個位置給他們坐。
席間每上一饌一果,霍巡都先細細搛到徐復禎碟子裡去。她胃口不大,一時間那碟子裡的菜饌點心堆成了一座小山。
文姨娘笑道:「我們禎小姐倒是有福,找了個這麼溫柔體貼的姑爺。」
徐夫人便道:「若不溫柔體貼,我還不肯將禎兒輕易許他。」
本是尋常的調侃,徐復禎卻羞得直躲進了徐夫人懷裡。
徐夫人笑道:「瞧瞧,說了親的人,臉皮還這般薄。」
眾人都笑起來。
徐復禎躲在姑母懷裡,悄悄地溜了霍巡一眼。
面對長輩的調侃,他清俊的臉龐也染了一層淡粉,眼神卻一直溫柔地望著她。
吃過年夜飯,徐夫人叫人搬來押歲錢賞了僕役,眾仆皆歡喜地拜謝了主母,各自回去守歲。
守歲的時候,好幾次霍巡想跟過去徐復禎說話,她都裝作視而不見,躲到徐夫人身邊待著。
因為下午在園子裡的那一場歡好,她現在羞澀得根本不敢抬眼去望他。她從小循規蹈矩,跟著他倒是把什麼出格的事都做了一遍。
徐夫人倒有些意外,笑道:「你不去跟介陵說話,怎麼反而粘著姑母?」
徐復禎紅著臉道:「在朝堂上天天都能見他,可姑母又不是天天都能見。」
徐夫人失笑,又道:「你們的誤會都解開了吧?」
「嗯。」徐復禎聲如蚊吶地應了一聲。
徐夫人笑道:「你們現在喜歡吵吵鬧鬧,等成了親之後自然就如膠似漆,想吵也吵不起來了。」
徐復禎聽懂了姑母的言下之意,臉上愈發紅得滾燙,幸好滿院的紅燭燈籠映照之下也看不出來。
徐夫人又道:「你們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如何?正好開了春,也有時間讓惠如念如他們回京參加你們的婚禮。」
徐復禎心中一動。
她跟霍巡的感情總是在陽春三月出問題。盛安十年跟他陰差陽錯地分開;建興元年皇上剛登基那會兒,他們的關係也最緊張;今年三月又跟他分開了好幾個月。
將婚期定在三月,正好給他們的三月畫一個良好的開始。
她順從地應道:「姑母決定就是。」
此時秦芝正領著秦懋如在院子裡放爆竹。漫天紅紙伴著硝煙升起,秦懋如激動得直喊。
徐夫人立在廊下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忽然有些惆悵地嘆道:「唉。宗之在詔獄裡冷冷清清,我一想到那孩子心頭就難受得很。」
徐復禎臉色一沉,慢慢道:「姑母,他是罪有應得。」
徐夫人搖了搖頭:「宗之心裡怎麼想便罷了,他到底沒有真的傷害過我。我跟他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徐復禎警惕地
說道:「姑母,你該不會想給他求情吧?」
徐夫人懇切地說道:「你有你的安排,姑母不干涉你。只是宗之養尊處優了二十年,這個春節在獄裡不知道該多難受。姑母想派人送些衣服和好酒好菜過去給他,好嗎?」
徐復禎看著姑母那懇求的眼神,心中一軟,鬆口道:「姑母想送就送吧。」
她心中卻想著,年前要發落周家和成王沒空管秦蕭,等過完這個年,是時候去跟他做個了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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