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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寧澈什麼時候來的永寧宮。

紀瑤心頭一緊,她很少在除初一和十五之外的日子見到寧澈,更不知道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見到皇上,她應該說些什麼。

「陛下。」

她只能先走下台階去,低著頭向寧澈福上一禮。

「嗯。」寧澈其實也不知道能同紀瑤說些什麼。他不經意的往殿內飄了一眼,只道,「那個,朕來找人。」

找人道歉。

紀瑤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兩個人就這麼僵在這裡,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寧澈渾身不自在,於是逕自提了步子往殿內走去。

「皇上!」紀瑤卻倏忽間出聲。

她擋到寧澈身前,低著頭道:「綾兒還沒有起床。您……現在不能進去。」

紀瑤的目光並不敢直接看向寧澈,這是繼徐婉幾乎被打死的那次之後,她第一回 出言違逆寧澈。她也不知道,如果寧澈再發難的話自己應該怎麼辦。但她只是在想,都還沒有問過夏綾願不願意見他,不能就這樣讓他闖進去。

寧澈垂下眼。他此時並不能判斷出,夏綾是真的沒有起,或是因為仍不想見他,而讓紀瑤擋住他的託辭。既如此,他也不想硬要腆著臉往裡進,畢竟夏綾的脾氣他最知道,吃軟不吃硬的主。

「今日朕答應帶寧瀟出宮去,她說要一起去的。那等她醒了,你幫朕帶句話吧,酉時在東華門等她。」

紀瑤點頭答:「是。」

寧澈張了張口,他本想說,若是你願意,也可以一同去。自他生病那晚與夏綾夜聊後,他曾同紀瑤提過此事,可並不意外,對方只是淡淡回絕了。寧澈心底也清楚,因為出宮這事,兩人曾經鬧得很不開心過,或許紀瑤即便有想出去逛逛的心,也不會是願意同他一起。

所以,張開的嘴未出一言,還是閉了回去。

「那朕就先走了?」

「是。恭送陛下。」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夏綾才將將醒過來。

她其實已經有許久沒有睡過懶覺了。在乾清宮時,早上起來得先遛狗,遛完還有一大堆奇形怪狀的文字等著她看,稍微晚起個一時半刻都算奢侈的了。

「瑤瑤?」她見身旁沒人,四下看了看。因剛晨起,鼻音還有些重。

夏綾穿上鞋走出去,卻見到紀瑤獨自一人坐在花窗下,在發呆。

窗格中漏進來的陽光落在她窄瘦的肩膀上,明暗交疊的光影里,那被綾羅包裹的女子疏落的像是一紙泛黃的舊畫。

每次在見過寧澈後,紀瑤都會這樣安靜的坐著,愣上一會神。想一想,方才自己有沒有不小心說錯什麼話,有時也會透過他,想起某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人。

「瑤瑤。」夏綾喊了那女子一聲。她散著頭髮,還未曾梳洗,可雙頰自然飽滿的紅潤,與紀瑤刻意用胭脂染出來的氣色,是全然不同的。

紀瑤抬起頭,仍是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方才,皇上來過了。」

夏綾揚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她張口想道,他來做什麼?可就在話要說出口時,她忽意識到,這句話是不合適的。

紀瑤是景熙皇帝的皇后,皇上要到皇后的宮中來,是理所應當的事。當只有她與寧澈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放縱自己由著性子來,但一旦牽涉到別人,便不得不將自己同樣置於君臣的規訓當中。

還未消下去的怒氣最後只都化為一句嘆息。

「瑤瑤,那我一會便回去吧。我總待在你這,反而叫你難做。」

她還真能指望著自己跟皇帝置多久的氣麼。

「綾兒,我沒有這個意思。」紀瑤連忙拉住她,「雖然我心裡很希望你能同皇上好,可我還是與你在同一邊的。如果你覺得還沒到想要回去的時候,那便待在我這裡就好。」

夏綾心道,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姑娘,她什麼時候能多為自己想些呢。

紀瑤又說:「嗯,綾兒,不過皇上剛才也說,今晚你們本來要一起出去的,他酉時會在東華門等你。」

在這之前,夏綾是很願意去的,畢竟趕上端陽節,她又有一顆想去湊熱鬧的心。可現在看著紀瑤,夏綾卻改了主意,若是她出去熱鬧了,瑤瑤這個節一個人又該怎麼過呢?

「瑤瑤,我今日便不去了。」她挽起紀瑤的手臂,「今天這個節,咱倆一塊過。等明天一早,我再回乾清宮去。」

可待到酉時一刻,何敬竟然又到永寧宮來了。

夏綾納悶:「你們怎麼還沒走?」

何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看便是匆匆跑了不少路:「姑娘,主子和小殿下還在東華門等您呢,差奴婢過來看看,您這還有沒有需要伺候的?」

這話說的可真夠繞彎子的,不就是不死心的來看看她還去不去麼。

夏綾道:「我已經讓人同小王爺說過了,我今日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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