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郁禾兇巴巴驕橫的樣子,語氣里儘是維護之意,裴聿澤心中微暖,但還是正色道:「國有國法,譚家的罪自有律法可依,豈可任性而為。」
看著他嚴厲的模樣,郁禾只能噘嘴妥協,但心裡還是決定去向父皇告狀。
嚴璧正自然不用親自押譚馳朗回去,外面已有接應的大理寺衙役,他又折回來,看著裴聿澤已經轉道去了書房,郁禾就像是個小尾巴一樣,裴聿澤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裴聿澤拿起什麼看,她就探了頭去看。
不一會,裴聿澤自一摞畫冊中抽出一張畫紙,眉心擰了擰,交給了穆清堂,嚴璧正也探過頭去看,有些意外有些不解:「銅錢的畫?這譚馳朗畫銅錢做什麼?」
裴聿澤也想不通,只是覺得這幅畫在一眾名家珍品里有些突兀:「拿回大理寺記檔。」
嚴璧正問:「做什麼用?」
郁禾跨前一步,挺直了腰杆,驕傲道:「夫君自有他的道理,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嚴璧正噎了一下:「是。」他拖長了音。
郁禾嘻嘻一笑,轉頭湊到裴聿澤身前小聲問道:「做什麼用呀?」
裴聿澤垂眸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明媚的笑意,他頓了一瞬:「自有我的道理。」
郁禾也被噎了一下。
嚴璧正「噗嗤」笑了出來,郁禾立即回頭兇巴巴瞪了他一眼,嚴璧正轉頭看天。
「公主,公主,沒有找到紫翹!」彩鸞風風火火了沖了進來,「我問了那些姑娘,她們說是有一個叫紫翹的,被譚馳朗送人了,送給誰她們也不知道。」
裴聿澤反應迅速:「上回你說她被貴妃宮裡的太監折磨,是哪個太監?」
郁禾也反應了過來:「貴妃宮裡的太監總管王順!住在......」郁禾愣住了,立即回頭去看青鳥。
青鳥接口:「住在楊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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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趕到楊花巷王宅時,還來及感嘆一個太監總管的私宅的豪華,就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眾人心下一顫,裴聿澤率先闖入,那些下人一見來人威風赫赫氣勢凜然,擋都不敢擋。
裴聿澤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就見一抹身影滾落而來,拖出長長的一道血痕,郁禾尖叫一聲,心跳的厲害,定睛一看,滾來的人露出一張熟悉慘白的臉,正是紫翹,嘴角汩汩地流著血。
「紫翹!」郁禾心顫上前,青鳥已經扶起了紫翹,彩鸞不知從哪找來一張布裹在□□的紫翹身上。
紫翹渾身顫抖著,下//體的血浸染了那張布,滲透出來,她似乎看到了郁禾,迷離的目光聚焦閃出一抹光:「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