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攸忽然興之所至轉向郁禾:「還記得小時候你踢球不小心把楊家小姐的席面砸了,濺了她一身糖水的事嗎?她哭得驚天動地的,事後啊,還是我替你賠了她一場更隆重的席面,她才罷休。」說著,他眼中無限寵溺,「你啊,小時候就調皮。」
「這些事裴少卿不知道吧,郁禾小時候就愛闖禍,總是我跟在身後替她收拾殘局。」傅廷攸有意無意的昭示親密,倒像是在宣誓主權。
裴聿澤垂眸輕笑,雲淡風輕道:「孩童時候的事,難為小閣老還記得,還是要謝過小閣老,日後就不會再麻煩了。」
真正的主權卻在他這。
傅廷攸掃了眼安靜的段雨瓷:「只怕少卿忙不過來,還要照顧段小姐。」他笑道,「莫不是少卿成了親就要丟下段小姐不管了?」他一語中的。
郁禾緊張地看向裴聿澤,裴聿澤冷凝著傅廷攸,端肅正色:「這是兩回事。」明知傅廷攸話里下套,他卻仍舊不願違心。
郁禾眼底的光暗了下去,他不會丟下段雨瓷。
段雨瓷也緊張的神色鬆弛了下來,見裴聿澤正要端起茶杯,她溫柔按了下他的手,隨即離開,軟語道:「昨晚你熬了夜,不適合喝這茶,方才進來時,我已經幫你叫了清菊茶。」
這姿態儼然是妻子的模樣,郁禾的心狠狠一刺。
傅廷攸感嘆:「段小姐果然如傳聞中的貼心。」
裴今窈驕傲:「雨瓷向來把哥哥的事放在心上的。」
段雨瓷羞紅了臉:「今窈......」
郁禾氣笑了,笑出了聲,傅廷攸湊向她問道:「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了嗎?」
郁禾搖頭,傅廷攸眉峰微挑:「我倒是有一樁趣事,關於楊小姐。」
「她不是嫁去巴蜀了嗎?」郁禾露出幾分興趣。
青鳥:「……」這時候,她的小公主還有心情聽八卦。
傅廷攸笑道:「是嫁去了巴蜀,不過才幾個月就後悔了。」
「為何?」郁禾訝異。
「因她嫁了人,才知心中所愛,鐵了心要去找她青梅竹馬的郎君,執意和離,儘早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傅廷攸悠然說著,眼風瞥向了裴聿澤。
郁禾心裡正是想著他和段雨瓷是青梅竹馬,該死的青梅竹馬。
裴聿澤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斷言:「那這位楊小姐可真是個不清醒之人,這種不清醒的人可不常有。」他凝向郁禾,郁禾正氣鼓鼓地瞪著他。
「公主你是嗎?」忽然裴聿澤悠然問道。
郁禾滿腦子「青梅竹馬」,壓根沒聽他們在說什麼,此刻也只想反駁裴聿澤,脫口道:「我當然不是!」
可她話音剛落,就看到裴聿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氣定神閒地勾起了唇角,垂眸喝起了茶,她卻因為那一笑,晃了下心神。
傅廷攸眸光閃過一絲冷意。。。。。。。。。。。。。。。。。。。。。。。。。。。。。